妙氤在半夜被奇怪的动静吵醒,只见原本应该在阳台外沉睡的元夕拼命撞击着关闭的玻璃门,“怎么了?”鸢辰迷迷糊糊从软垫中坐了起来。
“是元夕。”妙氤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我去看看,他好像不不舒服。”
推开阳台与室内阻隔的玻璃门,元夕一头撞进妙氤的脚边,“元夕,你怎么了?”妙氤一把将他抱起,就见元夕原本深杏色的小圆眼变得血红,“你……”她一时顿住。
元夕锋利的爪子四处乱蹬着,既委屈又惊慌,“难……受!”
“怎么回事?”鸢辰飞了过来,“它怎么这幅样子了!这个眼睛!”
“我不知道,”妙氤小心放下元夕,她尽量镇定自己,对,问、问戎熄!她立刻用光脑联系戎熄,却显示对方所在地没有星际信号。
怎么回事?她又连续试了几次,一样的结果。
这时,元夕已经扒拉着妙氤的裤腿来到妙氤的手边,张开长了倒钩的嘴巴,狠狠地咬了上去。
“疼!”妙氤吓了一跳,鸢辰更是吓了一跳,赶忙去拉元夕,立马被妙氤制止,“不行,你越拉开他,他咬得更深!”
“那怎么办?”鸢辰快哭出来了,“它怎么了呀?你的手……”
鲜血顺着咬合的位置不断渗出,妙氤像之前一样劝说元夕松开下颚,但是此刻的元夕就像疯魔一样失去意识,只是凭借着本能死死地咬住妙氤的手掌……一次一次加重噬咬的力度!
妙氤身上冒出冷汗,止不住颤抖起来,她觉得是不是元夕身上产生了什么毒素,眼前变得模模糊糊、不真切?
一旁的鸢辰又是水冲,又是联系室友……最后在嘈杂的脚步声中,妙氤失去了知觉。
她来到一片纯黑色的空间,没有声音、没有光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要去哪里?又怎么离开?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就席地而坐,困了就躺倒睡觉,饿了?她感受不到饥饿,身体却变得越来越轻盈,好像慢慢流失了重量一般。
她是谁呢?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渐渐脱离了身体,纯黑的空间内闪出细小的光点,光点随意晕染,带来了声音和画面,一个女婴从子宫中剥离出来,“这个是妹妹。取名字吗?”
女婴被抱进妇人怀中,身旁的男子也小心翼翼拖着另一个比她大一点的婴孩,男婴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对面,男子低声温柔对妇人笑,“叫妙氤,我们之前说好的。”
“好,就叫妙氤。”
“妙氤乖,对面的是哥哥。”
夫妇二人在之后的岁月里一直琴瑟和鸣,恩爱如初。
妙氤同哥哥上了学,有不少交心的同学,时光流转,他们都各自有成。
她在二十三岁那年,遇见了一见倾心的伴侣,殷实的家庭,完美的爱人,一晃眼她站在那人的对面。
男子单膝跪地,诉说着无边的情意,身后无形的力量轻轻推了光点一把,光点融进女人的身体。
“妙氤,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永远?”光点不明白这个含义,“永远有多远?”
男子笑出了声,“无限延长我的生命那么远。”
“那是很远的距离,只做这一件事吗?只是和你在一起?”
光点跃出女人身体,“那还是让她答应你吧。”
“妙氤?”男子不确定地再次呼喊女人的名字,就见女人从恍惚中转醒,转瞬喜极而泣,“我答应你!”
光点重新回到原本的黑暗中,很快被墨色浸染,重新回归一开始纯黑色的空间。
这样的来来回回,循环往复,每个故事里都有不同的体验。
光点在时间的流逝中长出了触手,每次离开闪现的画面,她都会戳下一直包裹着自己的黑色,尝试和祂交流“你也是活的吗?”
“那些是什么东西?”
“这些是你给我看的吗?”
“你会说话吗?”
“有点无聊……”
“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
……
最后妙氤被放了出来。
她记得先前自己的手掌被元夕刺破、晕了过去,然后一直困不知名的空间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挣扎起身,妙晏正疲惫着在沙发上休息,眼底青黑,可能熬了好几天的夜。妙氤抿了抿嘴唇,想喝水……她伸手去够杯子,水是温的,大概有人刚换过?
妙氤摸了摸自己额头,没发烧,除了有些四肢无力外,没有其他症状,她刚刚吸了一口温水,妙晏不知做了什么梦突然惊醒,发现妙氤坐在床头喝水,立马站了起来,顾不得大脑的晕眩,“你终于醒了!”
“我、我是怎么……了,”看向自家哥哥焦急忧虑的神情,妙氤立刻安抚起家人来,“我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就有些有气无力。”
“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你昏迷了一周!”妙晏扶住额头,“你再不醒!我、”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我现在醒了不是吗?”妙氤小口小口喝着水,妙晏一副万幸的表情,“还要水吗?我再去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