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敦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原本就跟随着涅狮的几名队友,他们还站在一旁,攻击圈的最外围,没有一位上前,没有劝阻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旁观。
“你、你们老大要被打死了!你们不去帮忙制止吗?”敦敦有些着急,甚至圣母起来。
闻鬣一副这兽人什么脑子的样子看着敦敦,拉住想要往前拯救涅狮的秀逗犬,“你最好别去。”
敦敦看着浑身伤口,笑容却越发灿烂、癫狂的涅狮,心一横,推开了闻鬣,往攻击中心钻去,“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样会打死兽的!”
“蠢货!”不知谁推了敦敦一把,几个毫无章法的拳头也落到了他的身上,“有仇不报,还想着救这头狮子!兽人脑子都这样吗!”
“哈哈哈!”
“都使劲打!这涅狮之前怎么吞并、伤害我们小队的,都还给他!”
敦敦左推右挤到了涅狮的身边,涅狮依然被南族人死死踩住,不对!应该说是很多双不同族群的手脚,沉重地压制着涅狮的力量。
涅狮闭上眼,又睁开,闭上又睁开,看到近在咫尺的敦敦,一种疑惑转瞬即逝,“怎么,想近距离感受第一视角?”
敦敦慌忙摆手,冷不丁又被不知名的生命体踹到。涅狮发出冷笑,“那就让我告诉你,身为兽人,会怎么摆脱目前的情形,去扑倒、撕裂、揉碎猎物!”
气势大变的涅狮发出一声咆哮的怒吼,“狩猎开始。”
赫尔听着从庇护所方向传来的吼叫,更加飞快地奔跑起来,“不好,是涅狮!”
妙氤感受着周身波动的猛兽威压,这是种十分古老、原始的兽性,血液中被动扑腾起暴虐和杀意。
涅狮扼住南族人的脖颈,又看向刚刚张牙舞爪、现在四散而逃的众人,竟然愈发无趣,他还是先选择此时苦苦挣扎的南族人,“好像,我也是这么杀的你的队友、伴侣,呵呵呵……”他低声笑了起来,“看看你们打了我这么久,最后还是同一种归宿,这样死在我手里。”
咔嚓一声,南族人脖颈发出异响,头一歪彻底死去。
尖锐的兽爪洞穿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体,抓咬、啃噬、分裂,到处是碎裂的骨头、血液、混杂着泥浆、落叶。
妙氤和赫尔赶到时就是这副场景,敦敦的骨头正被涅狮一根一根掰断,四处遍布着骇人的痕迹,随着生命体的消散,场地又一分一秒地洗刷着、冲淡着,恢复如常。
迪休冷静地吩咐着士兵,将这场画面中传输出的学生转到统一的区域,并派出医疗检测和心理疏导,随即上报今天集训的情况,自请责罚。
启博伦面色沉重,“阿格何这些年都是怎么教导的孩子?”
迪休闭上眼,慢慢开口,“大战初期,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一起在战场上战斗,共同抵御敌军。后来、出了太多变故。阿格何家族几代都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
“涅狮是阿格何家族的第四个孩子,是阿格何与兽人结合的结果。”
“他从小离开生母,被带去阿格何在私有住地上建立的训练营,这座训练营是每一位阿格何族人必去的地方,对外宣称,以此磨炼他们家族传人的心性和能力。”
“这里面都做些什么?”启博伦追问。
迪休睁开眼睛,“不知道。涅狮不是唯一一个去过的孩子,你看阿格何家族其他八位继承候选人就知道了。”
启博伦有些生气,“谁没事去调查别人家孩子,说话总是藏着掖着,你知道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迪休有些无奈,“你这个性子,还是不知道最好。”
涅狮捡起一次也没反抗的敦敦,让他的脑袋面向妙氤二人,“真可惜,就只有两个队友来救你。”
敦敦努力撑开眼眶,但仍是模糊一片,他似乎听到赫尔和妙氤喊自己的名字,他露出一点笑容,很快没了声息。
闻鬣在一旁直乍舌,“还从没见过这么没兽性的兽人。”
其他成员没什么表情,他们的作用就是跟随、听从涅狮的指令,他们是阿格何的护卫,既是象征也是监督。
“你被踢出作战系,没了对手,现在就来伤害实力不如你的生命体吗?”赫尔看向恢复如初的旧厂区,质问涅狮。
涅狮不以为然,“他们实力不如我,自然只能任我所为。而如果我技不如人,横尸当场,我也无可辩驳。”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赫尔身边的妙氤,“但凡能被抓到的,就是他的下场。况且他一个兽人,怯懦、退缩、毫无战斗力,简直丢我们兽人的脸!我只不过是教他怎么狩猎,怎么撕咬,唤醒它内心的兽性而已。”
涅狮有些失望地低下头,看着敦敦尸体消失的地方,“只是他被驯化得太久了。”
“成王败寇,不可否认。”妙氤想起之前看到的情形,“但你做的这些,是折磨、虐杀,让他们一分一秒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涅狮仿若孩童的样子痴痴笑了起来,“虐吗?我觉得很畅快,我沉浸于中。”
妙氤转头和赫尔对视一眼,赫尔点点头,两人先拿出武器快速攻击一旁的涅狮的队友。
闻鬣迅速躲开妙氤的一击,心有余悸,却还是忍不住出口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