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自己不是青菱,难道不会想自己是不是和那群黑衣人一伙儿的,派来搞什么诡计。
才在青菱那里吃了亏,难道又要在她哥哥这里吃亏?
青菱和那伙黑衣人谁好谁坏,她说不清楚。一个在她面前连杀三人,一个想往她身体里注射东西。这个青菱的哥哥,想必也绝非善类。
他能从那么多人手里救回自己,实力毋庸置疑。万一他知道千辛万苦救回来的不是青菱,恼羞成怒杀人,或者把自己扔给蛇柏。谁都说不准。
“影,你说我考虑得有没有道理?”
“影”:(嗯,猪脑有长进。)
“那我先冒充青菱,然后找机会逃跑你觉得怎么样?”
(呵,你高兴就好。)
小哑巴觉得可行,于是在心里回想着青菱的样子。对,得柔弱一点。
“咳咳咳——”
她弯腰,捂嘴咳了咳,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
“哥哥,我不舒服,想睡一会儿。”
“怎么了,身上的伤又在痛了?”
说着,他起身,想过来察看自己的状况。
小哑巴将嘴唇咬得发白,抬起头,用苍白的脸庞看向他,杏眸水盈含泪,模样虚弱道。
“没有,就是头晕,我想睡会儿。”
话落,她就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审视,有探究,还有疑惑。
他应该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果然,在青菱最熟悉的哥哥面前,想装成她,可没那么容易。
但小哑巴猜,他没那么快就能确定自己不是青菱,毕竟他又不知道有两个一样的人。他应该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在怀疑阶段,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怀疑阶段里,支走他,离开这里。
才吃了亏,小哑巴自觉得提起一百八十倍的精神应对,绝对不能犯错两次。
察觉到他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小哑巴俯下身,趴在床头,捂着胸口,咳得更加厉害了。狠心咬破舌尖,让鲜血顺着嘴角渗出。
“咳咳咳咳——”
“没事吧。”
他走过来,帮小哑巴拍了拍后背,接着从桌边倒了水回来,送到她嘴边。
“喝点水。”
小哑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还没咽,就混着口中的鲜血一起吐了出来,霎时在地上开了一朵血花。
“青菱。”
他终于变了脸色,有些慌了。
找来毛巾给小哑巴擦了嘴角的血,扶着她睡下,盖好被子。
黝黑眼眸中的凉色褪去,情绪浮动。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蛇柏那边看看情况,一会儿过来看你。”
小哑巴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看着随时会昏过去的样子。嘶~我的瑟头,我的瑟头(舌头)。
“影”冷哼一声。
(装,还挺能装。)
葳蕤的烛火映照着房间很温暖,橘黄色的光落在那张和吴邪相似的脸庞上,奇异得柔和了他眉眼间的那抹冷峻。额前的黑发细碎沾着烛光,半边脸隐在阴影里,被深邃地描摹出流畅的轮廓。
吴邪本人的气质是深沉的,神秘的。
朱厌假扮的吴邪是痞气的,邪性的。
而眼前这个人呢,他在长相上比吴邪年轻了十多岁,身上的气质有些矛盾。分明是清俊斯文的长相,但眸中时常有着一种冷郁。
之前小哑巴说过,她觉得如果是吴邪本人的话,在他这个年纪,应该是不太可能一直保持这种神情的。
这是心里怀揣着某种计划,正在执行路上的人,才会有的一种“冷情,”“凉淡。”
不是说这个人冷漠自私,而是他专注于自己的计划,从而会忽略掉身边的一些人和事。
现在的吴邪有时候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小哑巴看见过几次。她总觉得吴邪露出那种神情的时候,身上好像落满了沧桑和孤寂,让她觉得心里不好受。
她隐约感觉到吴邪好像在做或要做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很重要。但吴邪自己不说,她也没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
现在面前的这个年轻版吴邪,小哑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也没听青菱说她哥哥叫什么名字,就暂时称之为“青角”.........“青椒”吧!
菱对角,角不顺口,干脆叫青椒。
没错,她就是有报仇的嫌疑。
青椒吴邪给小哑巴盖好被子后,在床边放下一个药瓶,说。
“一会儿好点了,把药上了吧。”
接着,便转身出了门。
小哑巴注意到他穿得是一件老式的藏蓝色外套,里面是白衬衫。样式都不太像现在的,裁剪倒是干净简单。他和青菱的打扮不太相同,一个华贵,一个朴素。
奇怪啊,他给青菱买华贵的藏袍,戴绿松石耳饰,还置办了那么多首饰。他自己倒是还挺朴素的,穿得简简单单。
难不成是因为养了个青菱,所以他没钱了?
“哒,哒,哒——”
青椒吴邪出门后,小哑巴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上远了,就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完全不见刚才的病弱之态。
“影”讥笑道:(好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