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个行业积累了很多知识，见解很独到，后期可以对比国内竞争对手、MNCs和头部biotech的产品管线以及战略。中国创新药群魔乱舞的巅峰时期已经过了，只有真正的创新才能跑出来。去年药监局出台的政策要求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瑞信的PD-L系列肯定遭受很大的打击，要如何找到出路，刘卫他们也很头疼。”
“是的，不光是审评审批收紧，其它政策比如集采也加速这个市场洗牌。MNCs的日子也难过。”安倩兮才知道原来他对医药行业很熟悉。
“还有你一开始提出来的经济。去年初开始，美股一路走跌，国内股市也是一片萧条。宏观经济数据不如人意。大家笑说是估值回归，但是对企业和投资人来讲，已经上市的，准备上市的，都是煎熬。现在就是看谁熬得住。”
欧阳沐接着说：“所以，钱才是关键的一环，无论你做什么战略转型，得有钱活下去。有句话叫‘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对于瑞信这种上市没几年的Biotech也是适用的。战略可以跟着现金流走，比如是否放弃‘伪创新’，是否暂停部分适应症的产品管线，是否可以寻求跟国外药企合作，收取授权费，如果欧美药监门槛太高，是否可以考虑东南亚和中东呢？具体怎么做，我想你们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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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倩兮挑眉看着他，还不忘眨巴眨巴那双明亮的眼睛。“你可以再说详细点吗？我学的生物工程，不懂经济。不过，我已经努力在学习了。”
她发出请求，又害怕他嫌弃。那期盼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欧阳沐无法拒绝。后来，欧阳老师继续授课。电脑屏幕的光反射在他俩脸上，不断切换。
不知不觉，两人谈到很晚，安倩兮发现的时候已经11点，家人都睡了。
“对不起。”
欧阳沐只是笑笑，不作声，往大门口走。
“我好像只会麻烦你。抱歉，下次不会了。”
“我宁愿你是麻烦我，而不是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她没听懂。
欧阳沐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快去睡觉，听话。”
道过晚安，安倩兮回房洗漱，不知怎的想到最后那两个字“听话”，心里一惊，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说了。
“我们只是太熟了。”她在心里不停地暗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