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Y Capital的小伙伴住在标的公司附近。欧阳沐问安倩兮有没有喜欢的酒店，安倩兮提出住南园宾馆。于是，下高铁后，他们打车到酒店，办理入住。
“你之前来过苏州吗？”
“来过几次。”艾力咨询杭州办公室有些项目她也参加，有部分客户就在苏州BioBay。
“我第一次来，你当向导吧。”
“我要收费。”
“你写到账单里吧。晚上一起吃饭吗？”
“我跟于总在约晚饭，等会他确定了，你要加入我们吗？”
“好，你通知我。”
安倩兮跟于青已经约好，转头询问他，可否带一个朋友。
安倩兮毕业后在一家药企做研发，当时于青是研发中心总经理，是大老板花大价钱从苏州挖过去的。于青是美籍华人，哥伦比亚大学本硕博，回国后在苏州定居。即使在江州工作，他也每两周回家一次。于青的领导力强，包括安倩兮在内的员工对其称赞有加。于青在4年前被查出白血病，治疗后退休了。安倩兮每次来苏州，有时间的话都会跟他见一见。
晚上，安倩兮和欧阳沐走进包间，见到于青和他太太，还有小孙女。一通介绍后得知于青就是明天尽调的专家，欧阳沐是投资人那边的。
安倩兮跟于青的太太很早就认识，见面后围着孩子的话题很多。晚饭吃得差不多时，她们带着孩子到包间外的院子里玩耍。
于青慈爱地透过窗户看着她们。“倩兮有两个儿子，每次看到我这小孙女都挪不开眼，她要是有个女儿估计心疼得紧。”
于青转回头看见欧阳沐一脸温柔地看着安倩兮。
“欧阳，江州人很豪爽，我在江州呆过几年，不免被他们感染了。”
“您说。”
“你跟倩兮进展到哪一步了？”
“没有什么进展？她没感觉。”欧阳沐如实回答。
“你对她有一定的了解吧。如果你下定决心要追求她，那就好好对她。”
“她刚毕业就到我手下做事，我挺喜欢这个丫头。她表面上无欲无求，其实她很想追求事业，只不过被更重要的东西束缚了。”于青留意着欧阳沐的表情。
“明白。”欧阳沐邀请她参加这次尽调，其中一个心思就是让她发现自己。“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她这几年看起来变了，其实没变。”有些话于青不知当说不当说。
“您直说。”
“没变的是她对物质的态度。你现在拥有的婚恋市场上的所有物质优势，在她那里都不是优势。不是她有多么清高、多么孤傲，而是她想要的跟这个没关系。”这顿饭让于青对欧阳沐的优势有所感知。
欧阳沐知道，就是知道才觉得有些无力。刚才她开玩笑说要收她向导费的时候，他想，他愿意付一辈子的钱，就怕她看不上，不收。
“你其它特质或许能够吸引她。不用太刻意，你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并不是你说的没有进展。”
欧阳沐不明白。
“她的边界感很强，从不过度关心别人。刚才吃饭，她特地叫了柠檬水，提醒你好几次。”还有好几点，于青不想说太多，他有心的话自己能慢慢体会出来。
“换做以前的我，不会跟你讨论这个。可是，人生苦短，能见一面就是缘分，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他还没过五年生存期。“都说医者不自医，我自己做了一辈子药，好像也医不了自己。”
于青看着妻子和小孙女，心里的眷恋浓得化不开。
第二天，项目组很早聚到一起，在公司的大会议室里开始工作。他们没想到，安倩兮真的能把于青这个大咖请出来。
安倩兮陪着于青负责技术那一块。在来之前，他俩已经看过资料，提出一些问题。公司很配合，将数据放进了Data Room。由此一来，他们的进展很顺利。
这个项目其实用不着欧阳沐，他在角落里处理其他事。安倩兮经常走过去提醒他喝水。他每次都会说：“刚刚喝了。”
“继续。”
欧阳徐瑾看着他哥连喝水都是笑着的，忍不住一身鸡皮疙瘩。上周打电话通知他，他要邀请安倩兮加入尽调。现在到了现场，他也没帮忙。不过看安倩兮的架势，他哥也只能一边凉快去。
“早该有人管住他了。使劲管！狠狠管！”欧阳徐瑾在心里不停地给安倩兮点赞。
于青和安倩兮总结几点跟项目组讨论。
“这家公司的临床前研究数据不足以支持安全性和有效性。我之前收到过消息，他们正在跟一家MNC谈license-out，但无疾而终。他们说是因为价格没谈拢。现在看来，也有数据不完整的原因。也就是，粗制滥造过不了FDA和EMA。虽然疫情让很多企业日子难过，但是这关系着患者的健康，不能偷工减料。”
“还关系着投资人的回报率。”有项目组成员小声地说。
“关于他们说的me better，长远来看，很可能变成me too甚至更差。他们对标诺和诺德的司美格鲁肽，但诺和诺德已经在研发口服制剂，在给药途径上让患者更方便，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