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奔跑、全速前进DA。
前滚翻、后滚翻、抱头防蹲。
【警告:
——「拉出没注意。」】
“……纳尼口类纳尼口类纳尼口类啊啊啊啊啊啊——”
意义不明的警告贴满大街小巷——旁边还画着长长尖尖像是在嘲笑的下巴——红色身影带着疾风略过,便像雪花片一样纷纷扬扬飘了起来。
——真是超脱现实的景象。
——当然这也并非是现实。
她还记得上一秒栽倒在桌面发出的巨大声响,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梦才刚开始就要脸接光炮是不是太过激了一点啊啊啊啊——!!!
光束如雨点落下,在周围制造出洼地般的凹陷。她四窜着左躲右藏,但无论躲到哪里,都会在下一秒连着遮蔽物一起被炸飞。
“咕、唔咕……”
这叫遭报应吗,这叫小心眼才对。
纵使内心有万千不(脏)甘(话),她现在也不敢骂出口,只能像躲避杀人狂追击的恐怖片女主角一样死死捂着嘴。眼眶含泪,任由散发出焦糊味卷成爆炸卷的头发在空中飘荡。
沉睡多年的痛觉神经突然苏醒,被光束擦到的皮肤立刻就像被煮熟一样泛出异常的颜色,超脱现实的荒诞梦境只有疼痛反馈格外真实,不用思考就能猜到进行过怎样小心眼的‘专项改造’。
中招的肌肤又烫又疼,许久未遭受的痛觉冲击冲得她五官扭曲,牙齿紧咬,内心的脏字突破天际。
难道就要这样、被追到梦醒为止吗……
——不行!
“我(哔——)……”
满溢的情感喷涌而出,光凪海停下脚步,扭头站立,坚定而缓慢地举起了中指…………又在对上拉的双目后默默加了一根食指。
企图在这场单方面的猜拳中获得精神胜利。
光凪海:“剪刀。”(比耶)
拉:“…………”(吐光束)
头顶的Red Hat MK-II在这场比赛中失去了生命。
WIN OR DEATH。死亡竞速再开,光凪海拔腿就跑,跑得毫不犹豫,跑得双眼无光——她懂了,这一定是跑酷游戏,是健身环大冒险……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她不要玩了就放她回日常模式掉san吧啊啊啊啊。
逃亡路上雪上加霜,没走几步,她的脚踝又被一只从地底伸出的小黑手抓住了。
“这又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心态崩塌不过于此,她叫得就像一棵大惊失色的曼德拉草,“行尸走肉(The Walking Dead)?「过早的埋葬」?还是被反复送墓的怨恨——kyaaaaaaaa——”
脚底突兀地出现一个圆洞,她就像是经典老梗爱丽丝一样,头皮擦着光炮,被小黑手拖下兔子洞。
她缓慢地坠落着、坠落着,闪着雪花点的双眼也只能在这里看见一片漆黑,她耳边回荡着耳熟又可疑的声音,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词句——
“醒…一…醒…………”
“…………醒…一…醒……”
“醒…………”
“……”
“………………
“不要再用这种留死亡讯息一样的奇怪方式来提醒我了有话就不能直说吗凪……、咦?”
光凪海像诈尸一样从床上90°直角弹起。
大幅动作带来了一瞬的晕眩,她立刻伸手撑住额头,发出了轻轻的‘咦’的一声。
她靠在床头伸出手臂左右翻看,皮肤上的斑驳消失了——她又上手掐了一下,真实的触觉反馈让她又‘咦’了一声。
醒了?
如此轻易的脱离还是带着些不真实,她反复翻转伸缩着手指,试图用这个动作增加实感。迷茫的视线漫无目的地从房间这头飘那头,又在正中停滞。
她眼中染上疑惑。
——门开着。
她又迅速扫了一周——房间里没有人。
是搬她回房的人忘记关门了?或者……脑内谨慎地提出假设,她轻手轻脚走到门边,贴着门板,无声地向外张望。
——门口也没有人。
光凪海吐出一口气——‘砰——’。
门被用力推开,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高调地宣誓存在感。
与她的大动静相反,走廊上依旧寂静无声,并没有谁来接下这种高调的示威举动。月光如水,温柔地撒入走廊,分列在走两侧的宿舍房门紧闭,只有偶尔从门缝中漏出的微不可闻的鼾声。
这是个和平的夜晚。
她顺着台阶而下,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打扰,想必就这样直接走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嗯?
她停下脚步,搓了搓眼睛。
月色昏暗,不足以看清全貌,但如果不是她眼睛出问题或者出现幻觉的话——前方、似乎、也许……有个白色的影子?
在这个白色制服狂热爱好者聚集地也不算什么怪事(大概)——光凪海倚着扶手看了一阵,白影对她直白的窥视毫无所觉,只顾着抱着东西匆匆前行,眼看就要离开视线,她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