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暼向石门:“我还听说……这里的棺其实是空的,里面的身体早就被来自冥界的邪神带走了……”
“这种事你可不要乱说啊!”
对着石门装模作样地训斥了年轻人一句,年长者再度压低声音,“……但说不定就是这样。”
年轻人耸起肩膀,瑟缩得更厉害了。他不动声色地挪到年长者背后,露出一双眼睛,怜悯地看着那扇门:“这样……
“……不是很可怜吗。”
对话戛然而止,年长者也催促起年轻人前往下一个区域。听着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躲在阴影中的尤贝尔终于哼出一声冷笑。
“不是很可怜吗。”
语调怪异地重复着侍卫最后的话语,尤贝尔暼向触手团,“可惜没被消化干净,还剩了这么多渣。”
“………”
触手团没有说话。
这不是什么NPC扮演游戏的进阶版。因为触手团的表情肉眼可见得越来越微妙,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狰狞,直到触手在头顶互相打结,把脑袋遮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难以捕捉的微弱□□声从中断断续续地传出:“……用这种方式发展剧情果然太强行了,啊啊啊啊啊啊……”
叽叽咕咕的话里只能辨认出几个简短的词,奇妙的反应让尤贝尔满脸莫名其妙。他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是先打探还是先嘲笑,就看到触手团散开触手,一脸坚定、悲壮、绝望又视死如归地看着他,大声道:
“——对不起!”
这道歉铿锵有力,字正腔圆想必如果条件允许——比如有个身体——还会伴随着一个90°以上的大鞠躬。
触手团满脸真诚——这可能它是此生最为真诚的一次道歉:“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道歉?
那个女人——在道歉?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在这个场景中就无法辨明其含义。尤贝尔所有牙齿几乎要离开原位,连接着肺部的扭捏都在膨胀。
恶心的感觉还没升腾到喉口,白光突然在眼前迸裂。后脑的痛楚后知后觉地传导到大脑,让她掌控不住身体。
在摔落到地面,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眼前依然是那张坚定、悲壮、绝望又视死如归的脸。
“只能进剧情杀了。”
那张脸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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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路过的NPC正好讲完了宫廷秘闻……为什么不干脆在地上四处掉落日记的内页呢……这种充满都合主义*和宅臭味的日系模组剧本……”
‘呵呵呵’的阴森笑声不断从口中溢出,“没想到吧……接下来还有会更烂的……快进……快进……统统剧情杀……给我进入强制剧情播片吧………!!!!”
痛苦地把触手卷成一团,光凪海目送着昏迷的‘光凪海’被人带走。
“你也说了想早点离开这里对吧……”
碎碎念着自己的台阶,光凪海双眼虚无地勾起一个充满挽尊精神的微笑,“这不是也、也挺好的嘛。”
这个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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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贝尔感觉自己在做梦。
……但又有一些不同。
神经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气,触碰的实感须臾缥缈——这与无数个与十代相见的夜晚相似,却又多了一股……仿佛是是被‘什么’强行按在屏幕前的微妙不适。
微小的违和就像隐藏在海中的水滴,只有在神经末梢刺麻的不愉快鸣叫警告着其存在。
强压下本能生出的不适,尤贝尔只能把一切又归咎于这场恼人的游戏。深吸一口气,他任由起梦中的‘自己’动作。
——
‘他’是为了见某个人而来到这里的。
穿过密道,来到房间。然后——打开了那个猫一样大小的棺椁。
如猜测那般,棺椁是空的。
但在空荡荡的箱体中,遗留着一块奇异的金属。
做为艺术品形状太过粗糙,却又有一种规则的精致。边缘有着似乎能与什么镶嵌的凹槽与凸出,这或许并不是作为整体而存在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