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为离着面馆不远的广场举办是烟花秀,客人格外的多,袁梓梅忙得晕头转向,却是不亦乐乎,她借着出餐的间隙偶尔也会瞟一眼广场的烟花。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她终于挂上休息的牌子,算着今天的收入,嘴角就没下来过。
账算完,她搬着椅子到门口坐下。寒风凛凛,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广场人渐渐少起来,烟花早已放完,她依旧乐呵呵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发呆。
她仍然记得那晚大年三十,跑完业务的老乾兴冲冲在电话里告诉他客户送了几箱烟花。
那时候烟花是稀罕物,她听到很开心,期待一晚上,却等来了他出车祸的消息。
如果没有那些烟花,或许车子也不会燃的那么快,他说不定也能活下来。
天空此刻忽然炸开一个巨大的烟花,照亮了袁梓梅亮晶晶的眼睛。
她慌忙翻找手机想拍下来给女儿看,耳边却响起一声沙哑难听的呼唤。
她扭头,谭凯眼睛红红的站在旁边,身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白的发光的漂亮女人。
“呦,今儿还带朋友来吃白食?”她侃笑着站起来,“怎么称呼啊。”
女人漆黑的眼珠动了动,说道:“你好,我叫许繁曦。”
“许繁曦?”袁梓梅笑笑,“很好听的名字。”她推开门,门上的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要吃什么?”
“不吃。”谭凯摇摇头,目光闪烁,“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么严肃干什么,怪吓人的。”袁梓梅变了脸色,“不会栀子出什么事了吧。”
“她很好。”谭凯微微摇头。
“那进来慢慢说,外面怪冷的。”袁梓梅悬起的心放下手撑着门说道。
“不进去,我只问一个问题。”
“问吧。”袁梓梅松开手又坐到椅子上。
谭凯扭头看向许繁曦,许繁曦冲他点头,谭凯深呼吸一口气,“如果蒋志乾没有死,你……”他低着头没敢继续说下去。
袁梓梅听到这话,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捧腹大笑:“发什么神经呢你,他烧成那个样子医生都说他死了,人也埋了几十年,你问我他如果没有死?哪有什么如果,又不是演电视剧。”
“你希望他回来吗?”许繁曦语气急促,目光灼灼看向她。
袁梓梅叹一口气,整个人蜷缩着,失了精气神,“希望又有什么用。”
“有用。”谭凯抬眼坚定看向她,“梓梅,你等我,我一定把他给你带回来。”
袁梓梅抬眼,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看他,“怎么,你最近兼职黑白无常,要把老乾的魂儿从地府里勾出来?”
“总之,你等我回来,等我明天回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谭凯说完扭头走得飞快,许繁曦匆忙给袁梓梅鞠了一躬,吐出一句对不起,跟上了谭凯。
“莫名其妙。”袁梓梅撇撇嘴,把椅子抬进去,关上灯和门,裹紧衣服回家去。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不会是台里要开了我吧。”蒋栀子搅动着碗里的粥,一脸不安。
“许夏。”谭凯没回答蒋栀子的疑问,目光移动到许夏身上,“你爸爸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你不知道吗?为什么问我。”许夏一脸莫名。
蒋栀子之前只知道叔叔改过名字,还真不知道原本叫什么,她好奇拽拽许夏的衣角问:“所以叫什么?”
许夏低头转向栀子面露笑意说道:“他原本叫蒋志乾。”
……
蒋栀子整个人怔在原地,脚下像生出根来扎进地下令她动弹不得,她瞪着一双杏眼,心脏猛烈地跳动,喃喃呓语,“蒋志乾?哪个志,哪个乾?”
“志同道合的志,乾坤的乾。”许夏看出她不对劲,“你怎么了?”
“你,你知道我爸叫什么吗?”蒋栀子唇角颤动。
“我怎么可能知道。”许夏摇头。
“他叫,蒋志乾,我妈叫袁梓梅,所以我叫栀子,蒋栀子。”
许夏的脸在这一瞬变得苍白,他抬头看向谭凯,谭凯缓缓走到蒋栀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巨大的声响正好被换衣服出来的蒋新盛听到,他看着谭凯的动作吓了一跳,两步并一步跑下楼梯要扶起谭凯,“老谭,你这是干什么呢,给小辈跪下折人寿吗?”
蒋栀子再次看到蒋新盛,一时间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低头看着谭凯,声音颤抖:“这只是凑巧同名对吧。”
明明被医生断定死亡,烧得面目全非的爸爸,怎么可能活着。
谭凯摇摇头,“要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还有你的存在,打死我都不会答应这件事。”
他抬头,眼底布满血丝,眼眶通红,“我对不起梓梅,对不起志乾,也对不起你啊。”
蒋新盛一头雾水,“突然叫我以前的名字干什么,又对不起我什么?”
“欠她的。”许夏声音颤抖,“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欠她的原因吗?”
大雪纷飞的年三十,家家户户热闹非凡,唯有谭凯家愁云惨淡,公司处在破产边缘,若是再找不到新投资,他很快就要背上数千万的债务。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一言不发,谭凯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