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秦似玉站在原地捂着脸，分外狼狈地死盯着沐棠的背影，她的眼中仿若淬了毒一般，凶狠异常。
“沐棠……你不得好死！”
沐棠能否好死不知道，但秦似玉今日注定是要丢尽脸面了。
沐棠一走，便有两个人高马大的老婆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入书房，再毫无商量余地地拖走了穿着清凉的秦似玉，任秦似玉如何哀嚎，她们都无动于衷。
——
沐棠回了内室时，某人正盘腿坐在床上生气。
沐棠瞥了他一眼，放弃了上床盖被子取暖的想法，转身坐到了铺了毛垫的敞椅上。
见沐棠回来，盛湛赶忙下床，往她边上的空座上一坐，“王妃教训过她了？”
“打了她一巴掌！”沐棠用力甩了甩还在发麻的右手。
盛湛下意识看向沐棠的手掌，见她的手掌红得不像话，他赶忙抓过沐棠的手，对着她的手心吹起了气。
“你做什么呀……”盛湛吹得沐棠手心痒痒，她连忙将手抽回去，揣在衣裳的兜里藏着。
“王妃的手都打红了……”盛湛皱眉，“都怪那个狗屁侧妃脸皮厚！”
沐棠没忍住噗嗤一笑，“你叫她狗屁侧妃就不怕她难过吗？”
盛湛理直气壮地道：“她是父皇硬塞过来的，又不是本王自愿纳她的……本王何须照顾她的心情！”
“话说殿下艳福不浅呐！这么艳若桃花、身段美妙的美人投怀送抱，殿下怎就不从了她了！”沐棠调侃道。
“呵……姓秦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本王讨厌姓秦的！”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极为明显的委屈。
沐棠眯了眯眼，对盛湛的这句话划伤了重点，这句话，历史考试经常考。
“马上回京城过年了，本王与你是说说家事吧！”
沐棠点点头，八卦皇家秘辛可以，她爱听！
见沐棠对家事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盛湛便一股脑地将他所经历过的事情都说与沐棠听。
“父皇有个姓秦的贵妃，自打入宫起便读得父皇的宠爱，那个秦贵妃仗着父皇的恩宠不将母后放在眼中！到前几年，她还起了要让三皇兄取代太子的储君之位的野心！”
“本王十岁那年，秦贵妃拾掇父皇将本王送去军营中历练！父皇头昏听了她的鬼话，竟然背着母后将本王送去了潼州给秦家那群人折磨！还好本王的舅父发现不对劲，连夜让表兄去潼州将本王带回凉州！”
沐棠听了，不禁啧啧。
当今圣上当真是个实打实的昏君，十岁的小儿子就这么丢给小老婆的娘家人虐待……也不怪皇后和国舅铆足了劲儿地要对付秦家。
于是，沐棠看着盛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盛湛看着自家小王妃的眼中多出几分怜惜，立即找补，“王妃可别轻易可怜本王！本王可没那么脆弱！”
“十岁的小孩落到那群豺狼虎豹手里能落得什么好……你别逞强了，我懂你！”
上一世的沐棠活了二十七年，看眼前才二十一岁的盛湛，就跟看弟弟一样。
眼见着沐棠愈发可怜自己，盛湛继续嘴硬道：“本王十岁就能打得秦贵妃那个又高又胖的侄子哭爹喊娘！才没被欺负得很惨呢！”
“好好好……你没被欺负得很惨！”沐棠敷衍道。
盛湛皱眉，满脸不开心。
“本王真的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
正巧沐棠看过一些杂史，知道盛湛小时候被送去潼州遭受非人折磨的事情，而今从盛湛嘴里说出来，不过是坐实罢了。
见自家王妃脑补出了事实，还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盛湛觉得，自己那能被王妃敬畏的光辉形象有损。
越想越生气，盛湛干脆别过头，生闷气去了。
和盛湛相处了几日，沐棠也知道盛湛这人幼稚，又不太聪明。
她笑了笑，没将这位独自生闷气的弟弟当回事。
正当盛湛等着沐棠说些好话哄哄自己时，沐棠起身寻甜桃与酸杏玩了，连个余光都没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