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台暂住,他们二人还有符叙从沈府后院进去,姜瑾就觉得有阵阵恶寒围绕在她的身边,不由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了?冷?”沈确注意到她的小举动,问道。
“凡人之躯就是娇弱。”符叙在一旁不客气的接腔。
沈确一扇子拍到符叙头上,“符叙,不得无礼。”
符叙嗷的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撇了撇嘴,“是,主人。”
姜瑾有些哭笑不得,“我没事,就是这里有点阴冷,可能是受怨灵的影响吧。”毕竟现下算算也不过七八月的样子,盛夏时节。
因为先前已经来过沈府走了一圈,所以沈确径直带姜瑾去了沈府尸体最多的地方,约莫是当时沈府正在准备家宴,所以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大厅,外围的大部分分散开来,经过熟人确定基本都是沈家的仆从。
按理来说,现下这天气,若是尸体摆在如此容易直射阳光的地方,即使过了一两天,这味道也是不好闻的,可姜瑾走进去的时候,却没有闻见,只觉得很压抑,且坐在桌上的沈家人看起来还面带微笑,但很奇怪的是,她没有看见怨灵,就当她以为那黑衣人的眼睛失灵的时候,柱子后发现了一些异样,她绕过去看发现那是一个看样子十三四岁的少女躺靠在柱子上,虽然低垂着头,但是同另外的沈家人却不一样,面目是恐惧害怕的,这时候喃喃的低语在姜瑾的耳边响起,“为什么……好恐怖……父亲……母亲……”姜瑾转头,面前的怨灵几乎快要贴在了她的脸上,“你……是沈家人?”
那怨灵本来飘飘荡荡,像一只风筝一样,无一处实际落点,听见姜瑾的声音,微微一顿,更近地往姜瑾的身上贴了过来,这一靠近,反而是姜瑾原来身上的怨灵不乐意了,朝着她龇了牙,那女孩的怨灵害怕的往后退漂了漂,姜瑾看了一眼机子肩膀上的怨灵,把他往回推摁回自己身体。
“你别害怕,你是不是可以听懂我说话。”
“你可以……看见我?”
符叙还小看不见怨灵,所以看着姜瑾在和空气说话,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沈确,“这女人,在干什么?”
“她在和怨灵说话。”先前他来的时候虽然他看得见怨灵,但大多都是失了神智的家仆在空中游荡,现下,这屋子里竟是一个都没有了,只剩了这女孩。
“是,我可以看见,你叫什么?”
“沈以裳,沈府的二小姐。”
“你家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沈以裳回,“我只记得,大家忽然都不动了,我推了推所有人,所有人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大哥,大嫂,父亲,母亲,没有一个人理我,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那个黑衣人什么样子?”姜瑾听到这话惊了一下。
“他浑身都盖着黑袍,他抬手的时候我只看见他的腰间似乎有一块荧绿色的玉佩,我害怕的后退,躲在桌子下面,可是他发现我了,我赶忙爬出来,可是她手中白光一闪,我再醒来,便是现在这副样子,看着自己的身体靠在这个柱子上,这几天来来去去家里来了许多调查的人,没有人看得见我……没有人……”
“那黑衣人多高?”
“比姐姐高一些。”
不是那个人,姜瑾皱眉,可不是他还有谁,难道在皇城之中,姜瑾突然忆起,那天举着匕首站在那人旁边的黑衣人,身量似乎是比她高一些,难道那人的副手,进了皇城。
“你父亲他们没有变成你这样吗?”
沈以裳摇了摇头,“只有我。”
姜瑾有些不忍,转头看向沈确,刚想说什么,沈以裳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去哪里?可以带上我吗?你们……是来找凶手的吧,我也想……”
“你不怕?”
“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沈以裳看着自己已经冰冷的尸体,又望了望一旁桌子上围坐的家人,“我已经什么都没了。”
刹那间,姜瑾的眼前闪过许多过去的事,以及她一个人站在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土地上,浑身的灵魂被抽空,心脏空出一块的感觉。“若你决定,便跟着我吧。”姜瑾闭了闭眼,回了神。
“这里的怨灵,只剩这个女孩了,叫沈以裳,其余沈家人,无一幸存,还有,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拉我入幻境的人吧,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也是他做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从公主案,到现在的灭门案,他的目的应该是整个大凉。”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有没有头绪?”沈确听完问道。
姜瑾摇了摇头,“他也是最近才找到我的,我这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我猜测他应该是现在拿不出来,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事情。”
沈确没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却也隐约的猜到了是什么,近千年来,仙族闭门,妖族隐居,人族虽占地广阔却身体孱弱毫无灵力,若是有灵力也多为仙族当年为护佑人族留下的仙门弟子,极少有人的天赋是看见怨灵这些阴邪之物,怕是那人想要的是她的眼睛。
姜瑾见他没回,便自主地再讲了下去,“这沈家灭门的事情,若是找的到凶手那便极好,说不定可以将那人的副手拔出来,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