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涂山玉和华木栖执手的模样,怒火快要从那张满脸褶皱的脸上破皮而出,最后也只能压着怒火:“陛下可有想过前朝那些大臣们同意与否?”
涂山玉扬起来一抹笑:“我可以不当皇帝,但是华木栖必须是我的妻。”
太后冷笑:“既然陛下心意已决,那就这样吧。哀家正好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太后走后,华木栖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涂山玉,不由的出声道:“陛下,你不该如此胡来。”
涂山玉却紧紧地握住华木栖的手,承诺道:“相父在时我顽劣不堪,如今才堪堪醒悟,幸而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姐姐身负相父嘱托,我自该护姐姐平安。我相信姐姐也是如此想的。”
华木栖微笑,没有回答涂山玉刚才的话,而是行礼:“陛下,天色已晚,您该歇下了。”
华木栖不愿意多说,涂山玉也就不问了,脸上依旧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涂山玉又道:“那我叫人送姐姐回去……”话还没有说完,涂山玉就愣住了,有一丝窘迫,“我忘记了,身边的人全都被发配辛者库去了,我亲自带着姐姐去住处。”
华木栖点头:“那就有劳陛下了。”如今涂山玉顺理成章地将太后的爪牙拔了,华木栖也该为涂山玉想一下,于是又道,“明日我给陛下去挑选一些宫女太监吧,陛下身边总不能缺少伺候的人。”
涂山玉点头:“都听姐姐的。”
华木栖住在了涂山玉寝宫不远的栖凤宫,涂山玉叮嘱完华木栖要早点休息,这才一个人孤身回了寝宫。
白影抱着涂山玉的手臂撒娇:“你装的还挺像的。”
涂山玉:“没想到这堂堂上古一帝姬光羽还挺有当昏君的潜质的,也不知道面临这么个处境,姬光羽又是怎么突然想通,忽然发愤图强的。”
白影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晓得。
“话说,我感觉这华木栖不信你,你都说的这样明白了,就差没有告诉她了。可是华木栖依旧对你不冷不热,恭恭敬敬……这可怎么办啊?”
涂山玉点头,思考这个问题:“华木栖武功高强,听闻师从威武将军,要不是老丞相临死之前将姬光羽托付给她,她想必现如今已经驰聘沙场,建立一番丰功伟业了。只可惜,这姬光羽委实混蛋了……”
涂山玉也能理解华木栖,毕竟混蛋了这么多年的君主,忽然有一天告诉你我醒悟了,我要励精图治做一个明君,换谁都要思考一下这真假,何况本就对姬光羽没有什么好感的华木栖呢?
所以涂山玉当务之急是取得华木栖的信任,借着华家的势力打压太后为首的外戚,两相制衡,多多少少先将权力握在手里一些。
所以华木栖是关键。
白影一脸赞同,然后看着涂山玉正在提笔写下立后的诏书:“你明天立后?”
涂山玉:“明日颁下诏书,三日后举行封后大典。”
“这么快?”
“越快越好,太后拿我没有办法,她会对华木栖动手。我现在无权无势,真要动手,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今只能尽量缩短时间。”
白影一脸愁苦:“这华木栖孤身一人进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华木栖要是今日带人来了,那就是堂而皇之,必将自己将保皇党推上风口浪尖,正好给了太后动手的理由。况且老丞相忠君爱国,怕是也早有叮嘱。”涂山玉这般说着,然后又道,“禁军还在太后手里,这皇宫总不能太后一家独大,找个机会,让华木栖的人进宫来。”
白影听此,不由得咋舌:“你们这群人想的还挺多,弯弯绕绕的。”还好不是她入幻境,要不然以她这脑子还真想不到这些东西,说了这么多,白影也困了,打着哈欠,“既然都有对策了,我们睡觉吧,好困啊……”
涂山玉却摇头,示意白影自己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案前:“这朝中局势错综复杂,明日早朝怕是又起波澜,我先将这些事情理一理,你先睡吧。”
况且华木栖不信她,她总要做一些事情表达一下自己的决心,告诉华木栖,自己是真的有心改过。
另一边,华木栖坐在殿中,身边的影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华木栖的身边跪下。
华木栖手里拿着眼线传递的密信,见影卫来了,就将密信放下:“陛下那里怎么样了?”
影卫道:“陛下宫中还亮着灯,好像在读策论。”
华木栖一顿:“策论?”
影卫:“小姐,陛下似乎和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了。”
华木栖却冷笑:“是吗?那陛下还真是努力啊。”华木栖一边将手里的密信放在蜡烛上烧毁,一边又道,“怕是因为我爹爹不在了,没人再为他收拾烂摊子,害怕了吧?”
影卫不敢接话。
华木栖捏起,然后在桌子上轻轻地写下一个“李”字,太后本名李锦芸。
这个“李”也是外戚李家。
华木栖:“小皇帝还不算太蠢,知道给自己找个靠山。封后之事一旦落成,就会绝了李锦芸摄政的念头,想必这几日李锦芸就会出手,你让手底下的人警惕点,明日不该到场的人就让他们病着吧。”
所谓不该到场的人,自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