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时候,这种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
戎貅掏出匕首,一把割开自己的手腕道:“奴奴见不得妻主疼的。”
鲜红的血液淅淅沥沥地落下,杜长柔直勾勾地瞪着他,戎貅怕浪费,还特意用个昨夜没收起来的小碗接住。
杜长柔愤怒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忠诚吗?”
戎貅也翻脸了:“妻主什么时候喝都行,我会一直流到妻主肯下口为止。”
“叮——”
灾厄铃的回响,震荡在西陵绝地上空。
阴婆巫没追到她的徒儿,过了一会儿连姬慕身上的诡毒都感受不到了,不由震怒。
阴婆巫悬浮在空中,大喊道:“皇女被藏到哪儿啦?好徒儿,你自己的命不要了,师傅成仙的肉|身总得给我留一副吧?”
她在空中疯狂地摇起了铃铛,很快,地上的杜长柔不由吐出一口血。
“噗——”
杜长柔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戎貅神情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的了,仰起盛血的碗来,自己饮了一大口,就掐着杜长柔的后脑勺吻上去。
一吻毕,血腥味席卷口腔。
杜长柔试图推拒,剧痛之下,她连舌头都来不及吐,就被结结实实灌了一大口血。
疼痛果真有所缓解。
天空中,阴婆巫俯瞰整个西陵绝地,疑惑道:“咦?怎么那个杜小将军的活毒也快要没了?”
空中,阴婆巫愈发激烈地催动灾厄铃。
戎貅一边扛着杜长柔的身体在谷地中四处逃窜,混淆阴婆巫的感知,另一边,他每跑一阵子,就强逼着杜长柔灌下一大口血。
“够了……”杜长柔试图拍打戎貅的背,筋脉中灵泉与诡毒的交战却使她浑身脱力。
戎貅还生怕她挣扎,硬是找了根绳子,把杜长柔的手脚捆起来。
到最后,戎貅也跑不动了。
男人气喘吁吁,将女人轻轻地放在地上,而后嘭通摔倒在地,就仿佛方才那一阵如风一般的狂奔是回光返照一样。
血流得太多了。
杜长柔肉眼可见的面色红润许多,她被捆在地上道:“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戎貅支撑着身体,爬了一下,咬破了小半截舌头,直接压在杜长柔身上亲。
杜长柔差点儿被呛到。
“嘭通——嘭通——”
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杜长柔感到力气恢复,扯开了绳子,身上趴着的男人却半天没有动静。
她艰难地推开戎貅,运了运气,往男人身体里灌。
又灌了好一阵,再探戎貅的鼻息。
什么也没了。
“……臭小子,就你能耐是吧?”杜长柔愤愤推了戎貅的尸体一掌,紧接着也昏厥过去。
「三周目·完」
·
「四周目」
泰康二十年夏末,西陵绝地开启前一夜。
星夜子时,漠城,军营,杜长柔帷帐。
浓夜旖旎,床榻上有两人依偎着彼此。
就好像「三周目」读档一开始那样,杜长柔先是猛地醒来,一把将榻上浑身精光的戎貅拍醒,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忽然又一下子昏迷过去。
戎貅知道上回就是这样。
他死后重生,回到泰康十七年正月受妻主宠幸的那一夜。
妻主与他一同醒来,朝他的胸上狠嘬了一口,紧接着又不省人事。
为此,妻主的祖母盛国公还误以为孙女是玩戎貅玩上头了,气得直接将戎貅逐出了府。
戎貅在破庙里守了一个晚上,这才等到妻主醒后来捡她。
这样一想,戎貅起身穿戴,匆忙便奔出了营帐,朝着红缨将军所在的中军大营跑去。
“杜将军,”杜林大帐外,小兵通传道,“盛世女的侧夫戎貅求见,说有要事禀报于您。”
·
隔日清晨,寅时,杜长柔从一片迷蒙之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在母亲小灵界的泉池里,四周灵气环绕。
有那诡毒缠身的教训深入骨髓,杜长柔下意识一埋头,喝灵泉喝了个饱。
“你不是卡在瓶颈嘛?喝这个又没啥用处,”杜林蹲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难不成真像那个羯奴所说的那样,你是因为中毒才昏过去的?”
杜长柔淡淡道:“他现在已经不是羯奴了。”
是杜长柔的丈夫,戎貅。
“嘶——”杜林杵着腮帮子打量自己的大闺女,“我看也不像啊,谁那么大绝活都能混进我麾下的军营了?再不济,要下毒也得先下给我吧?”
“母亲,”杜长柔问道,“戎貅呢?”
杜林道:“他给你暖床害得你昏迷不醒,上来还一张口就说你中了只有灵泉才能解的毒,这么可疑的人物,我把他下到牢里去了。”
牢里,那就是还有捞出来的余地。
能第一时间想到用杜长柔昏迷的借口,先替她找母亲要到灵泉,戎貅还算有点脑子。
杜长柔正色道:“母亲,我昏迷之事的确不同寻常,与北狄王族围城有关。”
随便找了个由头,杜长柔将北狄王族袭击漠城的预谋、阴婆巫开启西陵绝地之事都一五一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