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清歌>其他类型>通房丫头> 东都为什么叫东都
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东都为什么叫东都(1 / 3)

梁鸿谨的车驾在简单准备了几日后便启程。在他来到朝花岗之后,路云中才隐隐听到些风声,知道他与当朝贵妃同出一族。因而本以为车驾应当较为富丽,却不想一人一车一幔帐足矣。

梁鸿谨说,此去东都,路途艰险,不宜太过张扬。外加要面圣,也是低调为上。又向部下嘱托一遍面圣事宜。路云中不多说,只低头称是。

他的脑中无比清晰,甚至感知不到什么别的情绪。紧张、慌乱或是得知要进入这天下权力最富集地区时应有的兴奋,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道刀锋似的阳光割在眉头,心底里一片冰冷。他看着梁鸿谨叫人把段知燕叫过来,摸摸她的头,又捏捏她的小脸,问她此行感触如何。段知燕小小年纪,却跟个小大人似的,句句答过,颇取得梁鸿谨欢心。久而久之,梁鸿谨对她放了更多戒备,言语笑谈间,也不对她的身份有什么质疑。

一日,他同段知燕说完话,笑着对赵安文说,传闻段家的大少爷三岁能读书六岁便背遍四书五经,已经是难得之天才,可我看他们家小姑娘倒也不遑多让。

赵安文低头回话,一派恭敬,说,将军说的是。一看段小姐便是被好好养在身边的。只不过流亡这将近一年,仪态气质丝毫不倒,与她身边那婢女不无关联。

梁鸿谨笑着看他一眼。赵安文低着头,也敛不住笑意,但任谁都能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轿外车辙吱呀作响,他们选了一条远路,走得慢些,但也安全些。赵安文的马被牵在车外慢慢地走着,时不时传来两声鼻息。梁鸿谨意有所指道,马虽婉顺,但主人不在身边也焦躁。赵安文笑着说道,若将军准允,属下便即刻出去牵好它。梁鸿谨说,可就算绳子在你手里,也须得讲求一个你情我愿,否则跑着跑着,这马说不定便带着你到山林里同归于尽。赵安文说,这便是将军说笑了。哪里有这么严重?梁鸿谨笑道,你不信?安文,我倒警醒你一句。不是要你使手段,只是强扭的瓜不甜。缰绳在你手里,可方向并非完全你掌握。一不留神,不小心行至悬崖边,便可能坠入深渊。

赵安文出轿时第一眼就看到路云中。此人骑马随行在侧,身披甲胄,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便将缰绳递于他手中。赵安文道了声多谢,熟门熟路上马,原本当拐回去随行另一侧,走了两步,却调转了方向,又朝他走来。

赵安文笑着说道,兄弟,都听见了?路云中说,听到什么?赵安文说,好了,都知道的事就别装了。你若是不动,我便动了。送走段小姐后,她一人带着个男孩儿,也不好生活。你真想叫她随便找个乡野农夫嫁了?与其还过苦日子,不妨就做个军眷。就算过得没那大户人家里好,也至少有点着落。

路云中平静地说,赵公子都过不得好日子,更何况我们这些普通军士。赵安文哈哈笑道,哎哟,瞧你说的。诸位都是战友同袍,说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他又整理一下神色,正色道,不过这话我倒也不否认。兄弟我的确有房有田,你且放心,知晓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可跟着我绝不吃亏。

路云中没吭声,只是扯着缰绳,又往前多走了两步。赵安文也不生气,又笑着劝他两句,便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走了。路云中脚步不停,随军前行数步,方察觉到掌心略有疼痛,低头一看,手指紧紧攥着缰绳,扣入掌心,已留下几道深深的印子。

他盯着掌心看了一会儿,赵安文的那席话随着这满手的狼藉,在脑中挥之不去。平心而论,赵安文长得不错,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看上去不像个武将,倒像个文臣。上阵亦冲在前列,舞一手好枪法,据说是家门独传。年岁不大,自小便得梁鸿谨指点,实属是梁氏心腹。

而为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上对将军恭谨,下对属下宽仁。唯有一点叫人无法忽略、亦不能忘怀:此人性情上似乎没的说,只品德常为人诟病,格外贪花好色。

一次酒醉后他曾自己承认,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在三年前他便已娶妻。只是家中妻子端雅庄重,初时还觉得是为贤内助,久了却难免古板无趣。是以后来又连纳三房小妾,随军后更是处处留情。初到衍州时便逛遍衍州青楼,好在他不缺银两,出手阔绰,与姑娘们也是各取所需,才没出什么乱子,反倒意外的和平。

梁鸿谨也知道此事,只是不以为意,顶多叫赵安文看好自己的后院,不要将火烧到朝花岗来。若说吴栾最讨厌他的地方,正是这副品行。从梁鸿谨座下被贬,他不生气,但一看替任竟然是赵安文,便气得几日没吃下饭去,便有这番缘由。

路云中也不喜欢他,奈何此人是梁鸿谨身边的红人。两人交情甚笃,堪称师生,赵安文面上看着好说话,可若怀恨在心,在梁鸿谨面前告一记黑状,此前所有的努力便都将付之东流。他只能沉默。可沉默也许代表着不满,也可能代表着默认。他不知道赵安文具体何想,但他明白,就算赵安文读懂了这沉默的真正含义,他也会装作什么也不明白。

一路上为躲开蛮军,梁鸿谨绕了不少远路。但先行部队开道时依然碰上了几支蛮军小队,有过几场小型战斗。一路饿殍遍野,尸骨横亘,天际昏沉阴暗,像下了一场场血雨。北上的路并不太平,甚至有不少村庄已经没了声息,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