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却见于鸢坐于长廊,身边只放一干瘪包袱,“鸢儿,你没何物所拾得吗?”
“无。”于鸢仰头望天,飞过一乌鸦,一身漆黑,她联想傅少青着一身黑,心头猛地刺了一下,明明二人才刚在一起,一切皆未知,命运却给二人开上如此荒唐玩笑。
“走吧。”
于鸢二人经舟车劳动,重回上沅县。
届时的打铁作坊亦是声声锤震天响,工匠们将作坊经营得甚好,于鸢二人见了都不禁感叹。
且她即便回了上沅,便亦是无心再去管这作坊,她成日睡醒已是日上三竿,吃了便又躺回床铺呼呼大睡,夜班三分醒来,便以回忆与眼泪填补深夜漫长。
无数她与傅少青的过往,一到深夜便如小鬼身缠一般,在眼前循环上演。
于鸢长此萎靡,工匠们皆看在眼中,亦是不敢说些什么,只得侧面叫李逸前来劝于鸢振作。
李逸见她如此伤神,想必……他现已确认于鸢心意,亦是不知如何身劝。
又过数日,午后。
李逸敲门许久,见于鸢未应,便推门而入,他径直走到桌边,将手中吃食放下,走到于鸢床前。
“鸢儿,起来吃点饭吧。”他瞥着于鸢睡颜,心生恻隐。“你这样成日……亦不是个办法。”
于鸢闻声从梦中醒来,她睡眼朦胧,只得一日唤着自己,是傅少青。
他回来了。
于鸢猛地从床上坐起,扑到李逸怀中,她竭力嘶吼着,将多日的压抑一齐发泄,“你怎么才回来!傅少青!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多日你音信全无…”
她边说着,边用力捶打李逸后背。
“鸢儿……”
鸢儿,他从来不这样唤我。
于鸢从李逸怀中撤出,只眼瞧着他,骤然失望,“李逸……”
“是你啊……”
俩人脸上尽是一言难尽,李逸吞咽着口水,只觉浑身难受,尤其心脏,他强壮镇定,从桌前端来饭菜,“早晨且未吃,现下吃些吧。”
于鸢本能的抗拒,她瞧着饭菜实在无任何食欲,且她多日作息饮食不调,现下对于吃食,当真不上心,“我不想吃,你搁那吧。”
李逸担心其身子,便自顾端起粥来,坐于她床边,喂着她,“张嘴。”他鲜少强硬,于鸢瞥着他,好似透过李逸看出些傅少青的身影。
她瞥着他,微涨开嘴。
系统:“啧,没想到,你还是是个抖M。”
于鸢:“日子也总归要过下去,若我一朝病倒,自然是等不到傅少青回来了。”
系统:“你说,傅少青会不会已经……”
于鸢沉声不语,她心中早由此猜想,但亦是不敢相信,亦不敢证实。
“再吃点。”李逸勺勺孜孜不倦舀着,于鸢亦是努力下咽。“李逸,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的。”
于鸢只觉这话听得别扭,哪有何应不应该之说,“你且不欠我什么,何来应该。”
“你我自小一同长大。”他垂眼搅着碗里热粥,“为你如何,都是应该的。”
此言又叫于鸢想到傅少青,俩人亦是自小一齐长大,如何,都是应该的……她届时极为共情李逸,如此青梅竹马,叫人痛心。
“李逸,即便是青梅竹马,曲终人散,有始有终。”于鸢瞬间又陷悲伤,“聚散离合,人生常态,不必对谁挂心,终究都是要一个人。”
她好似说与李逸听,又好似在宽慰自己。
“你去哪,我便跟你去哪。”李逸直言,于鸢只记得他这话并非第一次道出。
“那我若去死呢?”于鸢随口道出。
“我亦随你。”李逸未见犹豫,当即回应。
于鸢闻声怔住,李逸对原主的青梅竹马之情,远在自己于傅少青之上,多日来,她浑浑噩噩,未知傅少青生死,其实她心中早有定夺,但亦是未有像李逸一般勇气。
于鸢讽刺一笑,自己和傅少青之情,亦是未见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