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渊捂着脸连连退后:“方才见你没动静,以为你被附身,差点被你吓死。”
裴潇潇眼睛瞪得跟铜铃大,恶心到说不出话来。
那一面墙上全是一张张没有眼睛的人脸,整个屋子的墙都是这种人脸。
因为没有眼睛,所以眼眶里是红色。
好像全部都在静静的望着她,打量着她。
脸上滴落温热的液体。
裴潇潇用手心擦掉液体,那是黏糊糊的红色液体,带着一股铁锈味。
很好,不错,是血。
裴潇潇一个翻窗冲进院子。
院落大门被风吹开。
一个身穿白衣,半张脸为血肉,半张脸为白骨的女人站在门口,提着把还在滴血的剑,朝着院子里走去。
“许恒,我要你血债血偿!”
苏悦刚吼完,便被冲过来的少女一把抱住,“卧槽,姐姐救命啊,里面有怪物!我好怕啊!”
原先怨气正浓的女人被打断了思路,抱着裴潇潇没有撒手。
钟离渊跟着翻墙爬出来:“人家也好怕啊,里面好多怪物,许家人都被杀了,神仙姐姐救我!”
想要钻进苏悦怀里,被苏悦一脚踹开。
女子用剑指着他,冷声道:“今日乃是许恒大喜之日,你为何穿着喜服?莫非你是他请来除掉我的?”
说罢单手舞剑,打的钟离渊节节败退。
钟离渊一边躲一边求饶:“不是,神仙姐姐饶命啊,我就路过赚个盘缠钱。许家大公子说给小的三千灵石,让小的替他成婚,其他,小的一概不知啊。不信,不信你问她!”
裴潇潇死死抱住苏悦不肯撒手:“我也是替嫁的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苏悦拽住裴潇潇的衣领将她扔到地上:“我管你们是谁,拦我路者死!”
裴潇潇眼观鼻鼻观心,虽然不知这女子是何身份,反正求饶就对了,连滚带爬到路边,给苏悦让开路:“不拦路,不拦路,您请,里边儿请。”
苏悦挑了挑眉毛,手上掐了个诀,屋内的那些脑袋全都咕噜噜滚出来。
不,准确说是露出两只跟鸡一样的脚跑出来:“将这两个也带走!你们许府,一个鸡蛋也跑不掉。”
钟离渊见情况不对,准备开溜,裴潇潇起身拽住钟离渊头发。
“松手!你知道你拽的是谁的头发吗?”
“带我走,否则我让你成为那堆头里的一员。”
“你再拽我假发可就要掉了!”
裴潇潇有些疑惑,准备再拽一下,钟离渊连忙护着自己的头发:“行,带你走就带你走,过会儿我喊三个数,你跟着我上剑就行。”
苏悦冷笑,这大声密谋,是当她耳朵聋了吗?
“一。”
“二。”
苏悦刚扬手准备一掌拍晕两人,被裴潇潇一布鞋抽过去。
“阁下可知,必出暴击的布鞋,威力非同小可?”
裴潇潇晃了晃手上的布鞋,她那一鞋扇的苏悦骨头都快碎了。
钟离渊下意识护住脸,方才被裴潇潇打那么一下,他半张脸都是肿的。
“为什么不御剑?”
“不是还没数到三吗?”
“那你快数啊!”
苏悦被扇的有些懵,捂住自己的骨头:“你居然敢用鞋扇我,我师尊都没有扇过我!”狠狠掐住钟离渊和苏悦的喉咙,将他们按在地上,“我要将你们喂我的灵兽!”
裴潇潇失去意识前大喊了一句:“我还不能死我剧情没过完!”
与此同时。
剑宗弟子居内。
姜如是看着自己面前浮现的水镜。水镜中出现一个身穿嫁衣的少女被白衣女子打晕的情景。
而那个白衣女子,赫然是苏悦师姐的脸。
苏悦师姐从地牢逃出来了吗?
她手指轻触水镜,心道:真是太好了。
如果不是她,或许苏悦师姐就不会入魔。
若是她再强一些就好了。
“原来董家的小姐,是替嫁?”姜如是喃喃道,一边摩挲着自己的剑柄。
当初董知阮上剑宗将她丢在后山,险些毒发身亡的事,她可没忘,若她真为了周念生来剑宗拜师……
她定要董知阮付出代价。
不过董知阮既然这么喜欢周念生,那就让周念生死在她面前好了。
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姜如是瞬间将水镜收回。
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出屋对两鬓白发的老者行礼:“徒儿不知师尊此次提前出关,请师尊责罚。”
“无妨,你与苏悦关系甚好,可知你师姐去向?”
姜如是心中一惊,方才的场景在她脑海中闪过:“师姐不是一直在地牢中被严加看管,师尊怎会问这个?”
若是告诉师尊她有闲工夫不练剑法,反而去水镜里看什么直播,会对她失望吧。
老者拂须的手顿了顿:“是吗?许是为师多虑了。”
姜如是犹豫道:“师尊,不知此次招收内门弟子,徒儿能否一同前往。”
“可以。”
……
【手法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