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王爷到!”
随着太监的唱名,小彭王爷恭敬地行礼,“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弟平身免礼。”正德帝想到此事毕竟涉及公主名誉,因此斟酌着词汇说道:“今日召御弟,是有一件事与御弟商议。”
“臣弟洗耳恭听。”
“御弟知道,德沛公主已十七岁了,早年因为她那个恼人的头疼病,因此赐婚一事就耽搁了。如今她在宫外遇到高人业已痊愈,朕便想着给她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也算完结朕和皇后的一桩心事。”
“哦?那依皇上之见,是要在京中无人在朝为官的勋爵人家中挑一个?”按照惯例,大明公主不和亲,但是驸马家族又不能在朝为官。当今圣上又如此宠爱这唯一的孩子,早些年小彭王爷就心中有数,如果不是公主有个奇怪的头疼病,大概也就是在那几家勋爵中挑选一家下嫁公主。
“是啊,你对齐国公之孙可有过了解?”正德帝听说齐国公家治家严谨,子孙皆能诗能画,他的天凤公主平时也喜欢吟诗作对,应该会相处得来。
“这,皇上说的可是丘维之长孙,臣弟只是见过几次,谈不上了解。其人彬彬有礼,倒是作的一手好画,画技着实不俗。”小彭王爷不敢说的太清楚,因此答得很是含糊。
“嗯。皇后倒是和我提了威远侯长子,说他文武双全。”威远侯吴家,这一代也没有人在朝为官了。
“皇上与皇后挑选的人家自然是好的。”小彭王爷有一种预感,皇上找他来不是仅仅为了商讨人家。
“可惜啊,自从天凤回宫,就再难有笑颜。成日里尽是闷闷不乐,以往还爱听戏,如今戏也少听了。御弟,你说这一路上,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吧?”正德帝看着小彭王爷的脸色变化,更加笃定了心中所想,小彭王爷就算不清楚,至少也能知晓个大概!长风镖局果然有问题。
“启奏皇上,这一路上公主历经数次生死,强盗劫掠,见到了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她心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会求您将黄金赐予百姓的缘故。所以,微臣认为,公主定然是遭遇这一切后猛然回宫,还未适应。”小彭王爷斟酌着用词,心中却暗骂程铁衣,上次在宫中,公主领着郭旭见驾,事后送郭旭出宫,言谈三句不离程铁衣。谁看不出来!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正德帝知道公主心智确实与过去孩童般不同,却知道这是避重就轻的说法,但是他已得到答案,不想再追问,毕竟男女之事也没有证据可言。“改日将齐国公、威远侯、忠信侯,再叫上几家,就定在正月初八那日,进宫好好见见。让公主自己也看看,或许见的人多了,她的心情也会好。”
“是。微臣领旨。”
转眼到了正月初八,七八家勋贵子弟的子女都进宫拜见。
“公主,公主,别气了嘛!”十几个宫女在一旁赔罪,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礼服。
“哎呀,你们烦死人了!我不要嫁,我不要见!你们都出去,都出去!”天凤被闹得发起脾气来,将宫女们都撵了出去。
“女儿,女儿,”皇后娘娘进来,见到的又是一地狼藉,身边的金瑛嬷嬷厉声道:“还不收拾,笨手笨脚地,难怪公主被你们气的心情不好。”
“不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好,金嬷嬷。”
“是,公主。”金瑛闭声不言。
“女儿,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呢?你父皇就是看你连日不乐,才特意办了此次宴会,让你多认识几个人,说说话而已啊。”皇后将天凤公主轻轻搂入怀中,仿佛搂着一件珍宝。
“不,您说谎。我知道父皇要把我嫁到这些人家去。”公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母后,您去和父皇说说,别让凤儿嫁人好不好?我舍不得您,舍不得父皇。”
虽然明知这话不实,但是依旧心酸地皇后哽塞难言。“凤儿,你和哀家说真话,是不是这一路上看上了哪个子弟?如果真的不错,哀家会劝你父皇考虑的。”
天凤脱口就想将铁衣说出,可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父皇母后为了知晓自己的心事套出自己的话而已,他们怎么可能同意自己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岁的镖师呢?刀光剑影,颠沛流离,他们绝不可能同意。可是如果让铁衣成为驸马,放弃镖局生活,郭旭又没了武功,他们如何对得起郭程两家的父母?不行,自己不能说。
“没,没,并没有。”天凤将话咽了下去,突然,天凤想到了什么,“母后,这次都有哪些人家来?”
见公主突然松了口,皇后也颇为奇怪,却也顺着说道:“有齐国公家,威远侯家,忠信侯家,还有靖安伯、寿山伯几家,对了,锦衣卫指挥使翁泰北的女儿女婿也会陪同。”
“哦?翁大人的千金贵婿也陪同?那真是太好了。”天凤立刻开心起来,马上又拘束着自己说道:“上次女儿出宫,多亏翁大人率领众多锦衣卫舍命保护,如今他的千金贵婿来了,儿臣想要送一些礼物,了表谢意。”
“上次的事,哀家同你父皇已经赏赐过了。不过如果你喜欢,自然是可以的。”
见皇后准了,公主开心地行礼,“谢过母后。”随后开始挑选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