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这是我阿姐?那个教中行事缜密、不讲私情的医堂堂主?我不是在做梦吧?
“蓉蓉,”郭旭打破尴尬说道,“此次江南镖局保的重宝究竟是何物?”
“是天池玉莲。”连蓉拿出一个宝匣,打开后果然一朵新鲜玉莲置于盒中,“这是用一种独特的药水喂养,才能保持生命,否则摘下这许多日早就干枯了。”
“天池玉莲产自长白山,几十年也结不出一朵。相传得食玉莲者武功大进。是武林中难得的宝物。怎么会由江南镖局由南护送至京城呢?”采玉不解道,南辕北辙的路,怎么会聚在一处?
“还不是靠我阿姐多长了个心眼,否则宝莲早就是别人的了。这一路上我们经过大小数十战,我阿姐她......”妡儿插嘴道。
“妡儿,”连蓉制止了妡儿,“此事说来话长。”连蓉敬过众人后,满饮了此杯。
“不知大家可知道星月教?”连蓉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星月教?苦固星月教?”采玉大为震惊。
“要论武林掌故,还是采玉给我们说说吧。”郭旭笑着饮了杯酒,笑看着采玉说掌故,这是他最爱的一件事之一。
“我也所知甚少,”采玉笑着摇头,“只知道云南有个叫苦固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存于世间上千年的教派,姚广孝的关门弟子铁云子先生曾到过那里。教中门规森严,所学颇杂,很多中原失传已久的武功、典籍,那里都有流传。”
“采玉姐姐真是博学多闻,那姐姐可知道玲珑棋局么?”连蓉崇敬地看着采玉,小的时候她的采玉姐姐就仿佛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在她去了星月教后的十年中,她一直以她为榜样,多学多记,早早筹谋。
“我曾听闻,星月教的玲珑棋局乃是选拔下一任教主的必经之路。但是棋局中关窍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还是蓉蓉你告诉大家伙儿,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星月教地处西南边陲,行踪向来隐秘,采玉姐姐都能知晓这许多,已非常人所能,小妹敬你一杯。”连蓉饮罢,才缓缓说道,“我教共分医、经、兵、刑、善、法、毒、食、蛊九堂,每过十二年,九堂中除去食堂、蛊堂堂主,其余七堂堂主就会被选做星使,开始七星逐月的玲珑棋局。棋局内容由教主定下,不完成,就处死。”
“如果都完成了会如何?”六爷问道。
“如果众人都完成了任务,剩下就是彼此厮杀。总之,最后七堂堂主,最多只能存活三人。”
“啊?这么狠毒?”辛力惊讶道,“这星月教对教众比西方魔教还狠!”
连蓉苦笑道,“辛大侠说的是。每次玲珑棋局开启,七位堂主面临的考验都是非人道的。”
“哼!这是什么教派,简直不把人当人,你若不想回去,就在我长风镖局,我看他岂敢来犯!”铁衣虽然受了伤,但是说出的话依旧是铁骨铮铮。
连蓉听了心下一暖,继续说道,“许多年前,我娘她受不了这严苛的制度,在玲珑棋局布下的任务中诈死,遇到了一代神医连素于,他们结为连理,生下了一个女儿。”
“连素于?可是江湖三大神医的连素于连老前辈?”郭旭惊道。
“相传江湖三大神医,圣手神医梅退之、江湖侠医萧鹤年、鬼手怪医连素于,想不到蓉丫头你竟是连老先生的女儿啊。”商六爷感叹道。
“在我十二岁那年,玲珑棋局又一次开启了,有个星使的任务,就是杀死我娘,这个星月教十恶不赦的叛徒。”连蓉自嘲地笑道,“我们一路逃亡,但是爹娘还是惨遭不幸。我娘将我藏入一口枯井之中,才幸免于难,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后来,连蓉听到喊镖呼救,铁衣将她救起后,一问身世却说家人已死,就将她带至长风镖局,开始了三年宁静地生活。
“三年后的一天,我上街买菜,不知怎么被教中的人发现,就被他们抓回去了。我在教中生活了十年。”
“蓉蓉,这些年苦了你了。”采玉心疼地看着她的双手。
连蓉看着众人,“如今我又回到了长风镖局,千言万语真是感慨万千。见到大家都安好,我很满足。”
“那天池玉莲是用来做什么的?”辛力还是不懂,怎么会扯上宝莲。
“今年,又是玲珑棋局的开启之年。身为医堂堂主,我的任务就是拿到天池玉莲并护送到杭州。棋局胜负,今年要在杭州揭晓。我知道教中很多堂主欲除我而后快,因此早在知晓任务之前就派妡儿在中原等我的消息,妡儿等到消息早早就将宝莲摘下,与我在直隶汇合。我们借机治好了高总镖头的伤势,让他押送宝莲到京城,我和妡儿再去天池佯装,这一路上果然是步步杀机。”
“好在如今已经到了京城,咱们聚在一起,就是一家人重聚。”郭旭言道。
“一家人......”连蓉只觉得口中的酒泛起了酸涩,他们将我当做一家人,我竟然还隐瞒了这么多事,她突然看向郭旭,“小的时候叫您郭旭哥哥,现在大了,这称呼也得改一改了,还是叫您少局主吧。不知少局主可否接我这趟镖,护送宝莲和我到杭州。托镖金您定。”
“唉,蓉丫头,你这样说就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