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行驾车来到了流潺居,却听流潺居掌柜的说:“郭大少,真是对不住,早几日前小店就被订下了。”名动京师的郭大少,谁都认识。
一听这话,天凤难免满脸失望,铁衣不忍,又问道:“是被人包下了?还是客满了?”
“被一位贵人包下了,还望客官见谅。”掌柜的又陪笑道。
“唉,实在不成,咱们去别处吧。”天凤没有胡搅蛮缠,铁衣见她如此通情达理,知道她比以前成熟多了,遂笑着点头。
这时石秀才赶了上来,“怎么了?这么快就往回转?”
众人一说情由,石秀才也难免失望,只好随着众人另寻他处。谁知车刚行了少许,掌柜的又追上前来,“郭大少,郭大少,小店又腾出位置了,请您赏光。”
郭旭难免惊讶,“您不是说被包了么?”
“呃,这,”掌柜的正措辞,“是贵人听说是郭大少前来赏脸,就命小的给您腾出位置。”
“贵客是?”是小彭王爷?不可能,如果是他,不会如此故弄玄虚。
“这...”掌柜的不敢吐露,“这小的不敢妄言,还请郭大少见谅。不知大少可否赏小的一个薄面?”
且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郭旭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掌柜的前头领路,铁衣不免问到:“会是谁呢?”
郭旭笑着摇了摇头,“肯定不是小彭王爷,或许是新朋友也不一定。”
众人听说又有了位置,尤其是天凤不免喜笑颜开起来,由掌柜的引入流潺居后园。
这流潺居是京郊的一处庄园,园内是三步一亭,五步一景,正值春盛,桃李芬芳,百花争艳,花树下清溪潺潺,虽是北方的园景却四处透着南边的雅致。
“铁衣,你来。”铁衣听到天凤的呼唤,赶忙来到身前,见她站在花团簇簇的桃枝下,身侧就是清澈的曲水,只觉得人比花娇,美不胜收。
“你瞧,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这可比御花园强多啦!”天凤人一高兴,就口无遮拦。
“天凤,当心别人听到了,”铁衣一听“御花园”就紧张起来,仔细观察了四周,发现都是自己人,几个流潺居的下人也在远处布着饭食,目测这个距离是听不到天凤说话的,才轻舒了一口气。
天凤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一瞧,见没人注意这边,就又放下心来,“没事儿,旁人听不见。”说完又围着满树芬芳转了个圈,“这流潺居都处处是景,也不知道那书里说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江南,究竟有多美?是不是比画还好?”
铁衣对这些诗情画意的问题,向来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笑着说,“你去了,就知道啦。不过依我看来,都差不多。”
天凤娇嗔着,“你呀,就是缺少诗情画意。”
铁衣动情地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问道,“累了吧,去那边坐着歇一会吧。”
“我才不累,今日是我觉得这些日子来最快乐的一日了。只有这样,我好像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活着。”天凤深情地看着铁衣。
“哦?我只盼你,日后都如此快乐才好。”铁衣深情地说。
“只要有你,自然日日都是快乐的。”天凤轻轻依偎在铁衣怀里,春风拂过,桃花簌簌而落,洋洋洒洒落在二人的身上,仿佛与其他人隔了一层壁垒,只让人不敢打扰。
“凤姑娘,吃饭了。”妡儿开心地叫着天凤,这凤姑娘真和教里的人不一样,她会给自己买好吃的糕点,还带着自己看各样有趣的杂耍,更没有那么多害人的心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绝不装假,和她在一起,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快乐,既然阿姐都不想和二少局主在一起了,自己何必多事呢?只一天的功夫,妡儿就背叛了过去的自己,拜倒在天凤的纯真之下。
见妡儿与天凤隔阂消了大半,连蓉心口的大石也算落了一半。不禁心下感慨,人哪,对于情感的温暖有着天然的趋光性,这人世间,上至公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谁不期盼着有疼爱自己的亲人,关心自己的朋友?妡儿能慢慢悟到这一点,也是连蓉所期盼的,只是没想到凤姑娘有如此大的的力量,能让妡儿真么快就有了些许转变,越是想及此处,她的嘴角反而越翘了起来,这样,功夫就算没有白费,待日后她医术有成,就更能和自己一起,在医学这个路途上行稳致远。
“敢问掌柜的,贵客何在?可否为郭某引见?”郭旭还是不死心,这究竟是谁?
“这小的可不敢做主,贵客如果想见各位,自会出现,郭大少,菜已经上齐了,您若有吩咐,只管吩咐这几个下人即可,小的告退了。”掌柜的说罢就退了下去。
“究竟是何人?”郭旭不禁喃喃自语。
“唉,郭旭啊,我看这人神神秘秘的,与其猜不出来头疼,不如等他自己现身,何必费那个心神。”辛力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辛兄说的有理,管他是谁,现下咱们四野缤纷,花落曲水,满目佳肴美酒,自然是要及时行乐了。”石秀才也赞同。
“你这个石秀才,你也不想想,万一这人心存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