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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瓶(2 / 2)

难了。”

尤杉道:“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一被退了婚约的女子不值钱罢了,我尤三难道非要找个婆家过活不成?大不了以后不嫁了,安心侍奉母亲。”

尤二姐:“你这说的又是哪门子的气话。明明有人家要你,何苦绝户了自己。”

尤三姐道:“不嫁人怎的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尤二姐向来没有三姐嘴灵,也深知三姐自有自己的道,她如今又伤着,不方便再说下去。

贾琏见姐妹二人如此,打了个圆场,拉着尤二姐回房去了。

晚间,尤杉的头又烧起来,她叫了几声丫头,那小丫头端着药过来。

尤杉问到:“这是早间开的退烧药吗?”

小丫头回道:“正是,那药方里,有几味极难买的药,兴儿他们跑了好几条街才买来,大夫又嘱咐说,必须熬煮两个时辰以上,这才煎好了送来。”

尤杉的味觉恢复了一点,闻到那药奇臭无比,但是还得喝,只能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她将药一饮而尽,拿过小丫头递上的清水漱了口,对那小丫头道:“你去歇息吧,累了一天了。”

尤杉深知社畜不好做,像她们这种古代为奴为婢者更甚。

小丫头听到这话,退让了几句,就将蜡烛吹灭,飞似的跑了。

昏暗的房间,月光透着纱窗洒进来。

尤杉被疼的睡不着觉,只觉胃里翻滚,她拉出床底的痰盂,呕了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等她一躺下来,喉咙了一团苦涩,一股暖流顶上来,她急忙冲着痰盂,一股苦水吐了出来。她又呕了几下,待全部吐了出来后,胃里舒服不少,只是头晕的厉害。

这退烧的药,全都吐了。

她拿起枕边的手帕放在额头上,不一时,手帕就热的难受。

因她病着,胡郎中嘱咐将门窗关好,免得又得了风寒。尤杉感觉整个卧房像个大蒸笼。

正当自己热的迷迷糊糊时,一只清凉的帕子拂过自己的额头,一股熟悉的香味袭来。

尤杉看到一个男子正坐在自己床边,她起初吓了一跳,待她看清楚来人时,放下心来。

柳湘莲,他大晚上不睡觉,摸到未出阁的女孩子房里来,在这个时代,是要被浸猪笼的吧。

柳湘莲见她醒了,便说:“你别怕,我只是想来照顾你,我知自己对你不起,也知你不会原谅我,自此之后,我对你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只希望你从此平安喜乐。”

他将敷热的帕子浸回水里,待浸的凉了拧干敷在三姐的头上。

尤杉没有制止他,一来他行为没有任何不端,二来现在的她确实需要有一个人来照顾自己。想他在这府上,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就受了这一切。

月光洒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给自己擦拭着额头,好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珊瑚瓶来,拔开瓶塞,里面传来一阵幽香。

尤杉看着他手里那颗琥珀色的小药丸,问:“这是什么?”

柳湘莲道:“我们行走江湖的时候,刀伤剑伤,都是吃它,吃了伤口好得快,也退烧。”

尤杉心想:“估计是古代的消炎药吧。”

柳湘莲将药喂给尤杉吃了,那药一点也不苦,估计是因为加了薄荷的缘故,嘴里冒着凉风,还没咽下去,身体就觉得舒服不少。”

柳湘莲换着凉帕子,看着她的睡颜。

鸳鸯剑床头高挂,这把剑,他是想用来保护自己深爱之人,不曾想,却是伤她最深。

一夜无话。

待尤杉醒来时,柳湘莲已经不在了,吃了那药之后,尤杉这一觉睡得安稳,直到天亮。

她摸了摸头,烧已是退了不少。

尤二姐和尤老娘照理来看她,见她一天好过一天,心下安了许多。

尤二姐将手中的燕窝递于小丫头,道:“这是珍大奶奶送给你们三姨补身体用的,挑燕毛的时候仔细着点。”

小丫头躬身领了。

珍大奶奶,就是尤三姐那位异父异母,嫁了贾珍做续弦的大姐。

尤杉道:“难为大姐还想着我。”

尤二姐道:“一家人,自然如此。”

尤老娘上前,看了看三姐颈上缠的布,皱眉道:“这脖子上很难不留下疤痕,可惜、可惜了。”

尤杉听着她的语气,不像是心疼女儿,倒像是心疼一件有了瑕疵的商品,不能再卖个好价钱。

尤杉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忧思多虑,所以她安慰自己,尤老娘怎么说也是尤三姐的亲母,刚才那话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尤杉问到:“柳湘莲呢?”

尤老娘说:“我听说,他和薛家一起正置办房屋呢。”

尤杉:“置办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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