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为何会等柳湘莲五年,而且还非他不嫁。
尤杉又不是尤三姐,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儿。如果料到有一天会穿书,她就细读红楼梦,揣摩下人物内心了。如今,只好凭着记忆,把书中尤三姐看中柳湘莲的原因大致说了一遍。
“五年前老娘家里做生日,妈和我们给老娘拜寿。你在台上串客,唱的小生,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柳湘莲道:“就是见这一次,你便认定了我是吗?”
尤杉道:“怎么,你不信?”?
柳湘莲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这种感觉,我怎会不信。”
尤杉一边说着一边想,这尤三姐怕不是个追星少女,见到台上的爱豆,一秒入坑了吧。
尤杉道:“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咱们两个一起创业,就把之前的那些一笔勾销吧。”
柳湘莲道:“我知道是我不好,轻信了别人的话,如今这般也是自作自受。”
尤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兄弟,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如此挂怀,等到咱们生意做大了,金银滚滚而来,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到时候想嫁你钻石柳老二的姑娘,能从这儿排到小花枝巷。听我一句,这爱情呀影响财路。”
柳湘莲笑道:“那我可要反驳你了。”
尤杉笑道:“愿闻其详。”
柳湘莲道:“所谓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人,钱财不过身外之物,人活于世,活的就是那么点真情实感,若是将情抛了,只留钱财,那不过铁人一样,浑身锈气,大体也没什么人味儿了。”
尤杉笑道:“我也不知你这话是不是在骂我,但我不恼,主打一个自由民主平等,我也愿意和你交流,只是,你可知那些将感情全抛了的人,未必是无情,反而是天生有情,只是被伤了,就再不敢付出真感情了,封心锁爱、游戏人间不过是保护自己罢了。”
尤杉想想自己那半打多的前男友,她喜欢帅哥不假,但要和一个人携手走向一生,她没那个勇气。
尤杉道:“与其追逐虚无缥缈的爱情,不如抓住真金白银,做个富甲一方的独孤老太。”
柳湘莲道:“原来是被伤了。”
尤杉道:“你可别往自己身上揽,我说的是某些人。”
柳湘莲笑道:“我说的也是某些人。”
马车拐进小花枝巷,夜深,院门锁着,尤杉敲了好几下,也不见有人开门。
柳湘莲道:“你每日早出晚归,下人们烦透你了吧。”
尤杉道:“我是跟着姐姐住进来的,在这算不得正经主子,自然做什么都有人挑,回头给上夜的拿些吃酒钱,免得受白眼。”
柳湘莲道:“我那边的院子都已收拾妥当,你何不住进去,那边离店铺又近,你我一同出入也方便。”
尤杉笑道:“谢二爷好意,还是算了。”
柳湘莲还要再劝说时,只听嘎吱一声,院门开了,上夜的下人一脸猪肝色,皱着眉头愠气缠绕。
尤杉站在门里道:“多谢二爷送我,你回去慢行。”话音未落,下人便将院门关上了。
又过了几日,柳湘莲寻了个师父,拟了好日子,准备起开门营业的事。他将师父写的贴符带在身上,到店铺里寻三姐去。
刚进门,只见司棋正在一楼打扫柜台,便上前行一礼,道:“司棋姑娘,这么早就来了,潘兄弟在薛家做学徒可还好?”
司棋抬头见是他,只是略点了一下头,说了句:“都好。”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柳湘莲见她好似不愿意搭理自己,也不去管她,独自上楼寻三姐去了。
此时尤杉正坐在桌前改图,见柳湘莲来了,便招手让他来瞧。
尤杉的画工一流,出来的成品与图样无甚差别,只见她此时正绘制一对耳坠。
尤杉指着图说到:“这是我的新设计,你看如何。”
柳湘莲道:“前儿不是画了一本耳饰图样,这会子怎么又画了这个。”
尤杉道:“这个不同,这是我为薛姨妈做生日而特殊绘制的。”
柳湘莲道:“到底还是你心细,下月薛姨妈过生日,薛兄弟请我去家里一聚,我正想该拿什么样的礼物出来,这下有你亲自制作,断没有不中意的。”
尤杉将图样拿近了给柳湘莲瞧,道:“你看这个耳坠,我打算用上下两色碧玺雕成葫芦状,顶部用黄金打成叶片,灵巧又不失大方。”
柳湘莲点头称赞道:“你的设计我向来放心,与你初次喝酒的那晚,你一口气拿出四十余样饰品图的时候,我已然很佩服了,结果你告诉我,这只是你的设计的一小部分,后来你又把几大本图样拿给我,我只觉这天下竟还有你这般神仙人物,现在无论你拿出什么新奇设计我都不稀奇,尤三姑娘本该如此。”
尤杉对自己的设计和技术相当自信,夸她的制作出来的首饰,比夸她长得漂亮更让她高兴,毕竟在尤杉心里,她的长相是她父母的杰作,而这些首饰,是她自己的杰作。
尤杉道:“我另设计了一对米珠碧玺耳坠,送给薛大姑娘,听说薛姑娘不喜欢那些华丽的饰品,这对米珠碧玺耳坠简洁可爱,最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