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红领蓝袍,腰间挂着玉牌、玉佩、玉壶等一系列物件,很是惹眼。
鱼寒生一眼认出,他就是从前经常与九瀛一道出现的栖山三长老聂远风。
两人对视上那一瞬间,聂远风微怔,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得挥去脑海里的想法,竹筒倒豆子般解释自己匆匆跑到观清山的原因:“你们还真是有闲情逸致,知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宗门都在传九瀛仙尊在外欠了情债,惹得人姑娘家直接找上了栖山。我还心想师弟也没瞒着我去哪,怎么就有了连我都不知道的情缘?在来的路上才知道,原来是那姑娘是来拜师的!”
“你们倒好,还有心情伐木,只平白让我跟着一颗心上上下下的!”
鱼寒生听着这话,失笑的同时不由心道,难道我不想来?谁叫九瀛就在这个时候闭关了?
想到这,忆及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却是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好不容易,九瀛总算见缝插针介绍聂远风道:“这是你三师伯。”
鱼寒生只得强打起精神:“弟子鱼寒生拜见三师伯。”
“免礼免礼!”聂远风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这才走到九瀛的旁边,关心起这位新来的师侄:“看起来是个好苗子,你打哪找着这么好的徒弟?”
九瀛淡淡道:“你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问你。”聂远风的声音越来越低,“你来真的啊?万一要真是魔族派来的奸细呢?”
“明枪易躲。与其把人放在暗处,不如把人放到明处。”九瀛挥舞斧头的手不停,三两下就把一棵树砍倒。云淡风轻得不像在干粗活,也不像在讨论什么要事。
聂远风一想也是,脑筋一转后,便走到鱼寒生的身边,试探般问道:“寒生师侄,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闻言,鱼寒生心下一滞。
难道他认出了自己?
不,不可能。魔君容祭给的面具,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破绽。
想到这,鱼寒生安下心来,擦了擦额间的薄汗,道:“不瞒三师伯说,从前我幻想的一直都是有一天可以拜入栖山成为您的弟子。也因此,我与三师伯你在我的想象中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聂远风听着这话,笑起来:“既如此,三年前你为何没有来参加栖山的招生?”
鱼寒生猜到会有这个问题,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答案,眼下便能对答如流:“实不相瞒,三年前是圣女苏醒的关键时期,所以我才错过了招生。”
几乎挑不出错处的答案。
眼下三界和平,并没有任何规定说人族不可以与魔族或者妖族来往。更何况话说到这个份上,聂远风也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便转而玩笑般问道:“我很好奇,既是拜入栖山,你为何想的是我?而不是你如今的师尊?毕竟我可不相信哪个仙门弟子会拒绝成为仙尊首徒。”
鱼寒生点头,“三师伯说得对,所以我没有拒绝。”
“……”聂远风一噎,顿时失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他倒也是个极容易自洽的人,没一会,便笑呵呵地坐到观清殿前的木桩桌案前,拿出一套精美的琉璃茶具和一个雕花乌木小盒道:“寒生师侄来一起喝茶,这些粗活就交给你师尊做吧!他喜欢做!”
鱼寒生看了眼九瀛,婉拒道:“第一次见面,弟子还想给师尊留下个好印象。”
聂远风向来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起身就把鱼寒生拉了过去,显得颇为义正言辞:“收徒是为什么?是为了传道,不是为了让徒弟给自己干活的。相信师伯,你肯动手做,他对你的印象已经很好了!”
鱼寒生心道若是九瀛想,只怕会有前仆后继的弟子愿意来帮他干活。届时,别说这几棵树了,只怕整座山都能薅光去。
但终归她此行可不是为了做什么好徒弟的:“那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聂远风露出满意的表情,打开了装着茶叶的乌木盒问道:“可知这是什么茶叶?”
鱼寒生摇头。
聂远风提示道:“你带来的信物叫什么。”
相思木...
“相思茶?”
“聪明!”聂远风感叹道:“这茶叶还是我舔着脸从碧水阁阁主手里求来的,别看就这么一小盒,只怕除了碧水阁的存量,三界都找不出这么多来了。”
鱼寒生在仙人乡时听说过这个碧水阁阁主。
传言她是仙门第一美人,年纪轻轻便已是一宗之主。而她在碧水阁内种的茶乃是她亲自配出的新品种,名曰相思茶,三界仅此一棵茶树,产量极其有限。也因此,有好事之徒便将相思茶与观清殿前的相思木相提并论,认为他们的主人也是仙门中极其登对的一双璧人。
紧接着,聂远风又从随身携带的薄胎玉壶中取出上等的天山雪水,用以自然之火煎煮,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叹道:“听闻妖族有座不灭山,燃烧着的不灭之火唯有用九尾海氏一族的尸身所制油灯方可取走。坊间传言,此火生成于当年神族陨灭后神殿降落下的火种,乃是三界上等之火,也是唯一可保留食物原汁原味的火。”
“可惜,取火之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