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得到宣泄后, 姚品妍渐渐冷静了下来。
望着此刻不知所谓,跪了一地的丫鬟,姚品妍命令说:“今日之事, 谁都不许传出这个院子。若是叫我知道了谁在外头嚼我的舌根, 我定不轻饶!”
“是……是,奴婢明白了。”早吓得匍匐在地上的丫鬟们异口同声承诺。
姚品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老爷和老太太那里也不准说。”
二房和三房的怎么对她,其实她倒不甚在意, 毕竟是隔了一层的关系。但方才在家宴上, 二房三房的那样捧二姑娘而踩她, 父亲和祖母都不吭一声,这不免叫她寒心。
虽她知道, 或许父亲也是无可奈何,他心里是真疼自己的。可那又怎样?她平白遭了委屈是真的。
而且, 今日他能由着她受委屈, 日后必然也还能。
有一就有二, 一旦狠下了这个心开了这个头, 日后同样的事就会源源不断发生。
或许如今她受委屈, 父亲心中还会有愧疚。但久而久之下去, 他会麻木的。
所以从今以后,她也不愿再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既她重活了一回,白得了这条命, 她总不能坐以待毙,任由别人对自己欺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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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去没多久, 宫里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皇后和淑妃都病倒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姚品娴立即进宫,听说此刻贵妃人在皇后的坤宁宫, 故而她也直接去了坤宁宫。
她一只脚才踏入坤宁宫门槛,就听身后有人喊她。回身循声望去,见是火急火燎赶过来的靖王妃后,姚品娴便先候在了原地儿等她。
靖王妃明显也是一得到消息就即刻赶过来的,这会儿一脸慌张的神色,并且还气喘吁吁的。
她一来,就问姚品娴:“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听说了么?怎么会……怎么会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同时病倒。”
坤宁宫和长春宫素来不睦,这会儿又同时生病,这不得不叫靖王妃多想。
但姚品娴也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只一边冲她摇头,一边邀她一道继续往前去。
“我也刚进宫来,贵妃娘娘这会儿在皇后娘娘那儿,所以我也什么都还不清楚。”因已进了坤宁宫的地盘,这里显然到处都是皇后的眼线,再背地里说皇后不好,所以姚品娴说,“先别说了,还是赶紧进去看看怎么回事才好。”
坤宁宫这会儿来了不少人,除了后宫嫔妃外,连皇后娘家人都来了。
太后老人家也在,就连太子这会儿也候在这儿,却唯独不见圣上。
姚品娴观察入微,过来后四下随便一扫,就知道最该在的人不在这儿了。
坤宁宫和长春宫的主子同时病倒,圣上又就在宫内,这么大的事,他想不知道都难。可既然知道,那么不是在坤宁宫,就是在长春宫。
这会儿坤宁宫内不见他人,想来是去了长春宫了。
明白后,姚品娴不由心内淡淡一笑。
多少是为皇后不值的。
贵妃看到了自己儿媳妇已经到了,就走过来低声和她说话:“皇后娘娘看样子病得不轻,一会儿若是需要人留下来侍疾的话,你也留下来。”
姚品娴正有此意,所以她忙应下说:“是,儿媳明白。”
交代完后,贵妃就带着姚品娴一道又去床边候着了。
皇后是好端端的突然晕倒的,这会儿人倒是醒了,可仍旧虚弱。见章太医号完了脉,太后立即紧张又严肃的问:“怎么样?皇后可有事?”
章太医起身,朝太后拱手抱拳道:“回太后,皇后娘娘这是心思郁结之症,这些日子娘娘定是在为什么事而劳神。心头有火难疏,时间久了,就倒下了。也有身子疲惫久矣的缘故,还是要好好多休息。不过倒不打紧,臣开副方子,照着方子上先吃上几个疗程的药,也就能好了。”
听说是吃了药就能好,太后倒是松了口气,忙让章太医去开方子。
并且叮嘱他,日后必要早中晚,一日三次都来替皇后请平安脉,不得大意。
章太医称是后,退去一旁开药方去了。
而这会儿,圣上过来了。
皇后本来是面对着外侧的,见圣上来,她就直接扭头面朝着里侧去了。
看了皇后一眼,圣上问章太医:“皇后如何?”
于是章太医又把方才对太后说的话再跟圣上说了遍。
圣上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太后却冷着脸当着圣上的面,用最为严厉的语气又再次叮嘱了章太医一遍:“章太医,哀家方才说的话,你可莫要当耳旁风,听过撂过。哀家再次命令你一遍,从今日起,之后每天你要早中晚三次准时过来为皇后请平安脉。”
“若是哪次敢耽搁了,叫哀家知道,你看哀家罚不罚你。”
“你也别拿哀家不当回事,先帝虽走了,可当年先帝在位时,比谁都看重哀家。若谁敢违抗哀家的懿旨,便等同于不敬先帝!到时候,哀家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