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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6】(2 / 4)

非常好、100分的意思。”

陆小北:………

陆小北:!!!!

他听到了什么?苗苗她居然考了一百分,现在唯一的满分。

满分的意思就是,一个题目都没有错。

哦,陆小北茫然地想,也就是说之前她嘴里说题目很难,都是假话,特意骗他的。

知青们也都羡了,那可是一百分啊!就是量变到质变,谁能猜到最高分居然是黄苗苗考出来的,话说有这么好的成绩之前都能被破格录取了吧?他们开始还看不太上这穷乡僻壤的,没想到高手在民间啊,果然不该小瞧任何人。

黄苗苗的卷子连着陆小北的卷子,舒慧刷刷两下改完,感到很生气:“陆小北!你怎么回事啊?80分,80分你怎么考出来的?竹笋是越长越高,你这脑子怎么还越用越差了,都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努力就要退步,我就说你最近懈怠了……”

前脚一个100分,后脚就出来一个80分,两者之间的悬殊差距实在是有点大,尽管80分在知青里头也不算是低分了,可是这分数出现在陆小北身上就让人很吃惊。在其他人的印象里头,他可从来没有考过这么低的分数。

一开始对陆小北还有怀疑和猜测的知青们现在都很愧疚,他们还怀疑陆小北是故意这么说的,结果人家是真的觉得很难,而且还考差了。

大家开始安慰陆小北:“没事,这次确实是有一点难……”所以大家都考得差不多——这话还是不用说了,这差不多于他自己,可是差的远了。

陶甜拿他之前说过的话来劝:“不用太挂在心上,考好考差都只是这一次,又不代表真正的高考。”

陆小北低头坐着,也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突然间站起来扭头就走了出去。

其他人一直都怔在原地,舒慧气不过:“反了天了,还闹脾气,别去追他,惯的他。看看,前面的题全做对了,可偏偏就是最后这两题错的可叫一个整整齐齐。我记得前些天他还给我讲过这两道题的真题呢,今天自己就错了,可真是……”

大家都愿意给陆小北留出一点私人空间,于是都拿着试卷各自散去,或研究试卷,或探讨难题。

舒慧的话,如一丝极细极细的线穿过脑海,就像转瞬即逝的、在刀子上亮过的弧光。

陶甜听着听着,忽然起身追了出去。

她反应的已很快,可是陆小北更快——在他温文亲近的外表下裹在工装裤下的那双腿出乎意料的修长,一步能抵人三步远,尤其是现在步伐里又夹了点火气,很快就把人甩在了身后。

最后,他一转身,没入了飘飘摇摇的芦苇荡,在视线中消失无踪了。

雪白的芦苇花一路在视野中延伸开去,把广阔无际的天空映衬得更加蔚蓝,如同大鸟的羽毛,一排排、一片片插满了这块土地,组成了它结实有力的翅膀,似乎风一吹拂过来就能起飞。老牛在河里打个滚,长哞的一声嘹亮而悠长,缓缓贯彻芦苇荡,平静的水面也为之微微震颤,惊飞了上面浮游的鸭子,半天里雪似的绒毛纷纷落下。

陶甜叹了口气,轻而易举地就在芦苇荡边沿里找到了陆小北。他坐在芦苇荡深处里,头发都被风吹的乱蓬蓬的,像只炸毛的小鸡崽儿。

附近到处都是一人高的芦苇,想找个人不容易。可他躲的位置并不偏,就好像是……特意等在那儿,等着被找着的。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身下所在的位置其实离小河流还有半米来宽的距离,坐的位置是干燥的土地,但脚踏的地方是湿润的、被冲刷上岸的河泥。

“骗子。”他并不看她,倔强地转过头去,只肯给她留下一个生气的、毛茸茸的后脑勺。

陶甜好笑:“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他声音高起来,又像骤然低下去的琴声小下去,闷闷地说,“算了,不说了。”

说了怪丢脸,也怪没意思的。

他不说话,陶甜也不说,两人就这么面对着河流并排坐着。河水潺潺而下,穿过石缝,顺着河道蜿蜒,在阳光底下折射出闪闪光点,像有无数水钻附着其上,熠熠生芒。

秋日的那点燥火在平静的水流声里很快的消息了,陶甜脱下鞋子踩进淤泥里,弯腰去碰触那些跳跃的,透明的水花。

陆小北看着淤泥地上印出的小巧的脚印,心跳乱了一拍,做农事容易宽手宽脚,她的脚印却很秀气,指头、掌面都小小的,足弓处缺了一小块,让人想不到那样一双脚,怎么支撑着跋涉过那么漫长的山路,趟过充满着蚂蝗、蚊虫的稻田。

先前那些让人烦闷的情绪就像是讨厌的蚊子一直在心里头嗡嗡嗡让人无法心安,而她只是伸出一只手就轻易地把蚊子给拍死了。陶甜用水将手涤净,然后又用沾着温热水流的手,握成爪,以指为梳,慢慢捋顺小鸡崽头上炸起来的毛——陆小北浑身僵硬,这手不是抓在他头上,而是条条道道都挠在了他的心上,留下通红的印子,挠的人又痒又疼又爽,欲罢不能。

“别生气了。”她说,抬起身子把脸转到了他的脸那边,和他对视。

陆小北不想答应也不肯答应,可是偏偏想躲又躲不开,头往哪边转都逃不掉,他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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