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什么好处都想站着,还不想担责任,也委实太不要脸了一点。
等了小半个月的李寡妇隔三岔五地就跑去城里打探消息,或是托人打听,好不容易听说,却又听见儿子被判了刑!
李寡妇以为自己听错了,抓着替她打听消息的村里年轻人不肯松手:“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我儿子怎么会被判7年刑,他又没犯什么法!他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话,黄苗苗连根毛都没伤着,凭什么把我儿子关起来?!”
那人不耐烦,现在判决都已经下来了,他也实在不想再和林佳文扯上什么关系:“去哪里还能有假,大娘,您要是不信的话,自个儿去瞧瞧,那判决书都登报纸了,村委里头就有一份呢。”
消息果然不假,李寡妇在确认消息真实性之后嗷的一声昏死了过去,还是村长叫了几个年轻人把人送回家。
被抓走的六个人谁都没有被放回来,都被判上了时间不等的刑期,文志雄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这回的事里头,但是他和其他三人本来就是同党,垃圾事也没少做,被抓被判刑不冤枉。
一时人人叫好。
除了他们的家属,他们的家属倒是想去闹一闹,可是一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察,就把头给缩回去了。
这可不是拿根棍子棒子就能解决的事,枪子儿那是能把人脑袋直接崩掉的,他们只好灰溜溜的回去,最多找一点关系,让儿子能在牢房里过得好一点。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例如徐家,徐青青给徐家蒙了羞,徐家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哪里还管她在牢里的死活。
七年的牢狱之灾,对一个青春正好的人来说,实在是相当大的伤害和损耗,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抓住机遇,一年就足以叫一个人改头换面,而他们将会错过最好的时代顺风车。
有机会抓住这些机遇的人自然要好好珍惜机会。
作为普通人,想要跨越阶级的机会,就在于高考。陶甜从来不因为拥有比别人更多的阅历和知识就轻视它,她和陆小北这些知青们一起再次参加了一回高考,对她来说,这场考试是熟悉的,又是全然陌生的。
现在的志愿填报和后续的志愿填报不太一样的就在于,分数还没出来的前提下,考生们就需要选定自己理想的大学,如果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有把握,那么就很有可能出现:自以为成绩好,填报了一个录取分数要求高的大学,结果实际达不到——所以没考上的情况。或者很没自信,认为分数考得太差,于是填了一个普通大学,结果成绩一出来远超录取分数线——可以选择更好的大学,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
陶甜完全没有这种担心,她所需要考虑的就是选报什么样的专业,最后选择了读医科大学,她所知不多的医学知识都是从徐药儿那知道的,徐药儿教的是中医,有许多方子后世早已失传。
当代有许多人一直叫嚣着中医无用论,其实并非是中医无用,而是因为中医的体系太过繁芜杂乱,药物使用也多依靠经验,而没有明确的界定,才使其可信度不高。她希望能通过努力来尽量的改变这个局面。
陆小北选的无线电,以后想从事通讯行业,他是时代少有的天之骄子,单凭智商就拥有比一般人更多的选择,可是以他的责任心,他也毅然选择了担负更多的责任,为通讯事业贡献出一份力,为国家在世界的舞台上谈判时,能拥有更多有利的筹码。
两人不在一个学校就读,他害怕两人以后就这样渐行渐远,总是时不时跑到陶甜的学校里去。
他知道她很优秀,并为此感到与有荣焉的骄傲和自豪,哪怕伟大的领袖早已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可如今有能力、有决心、有机会走出囹圄的,还是太少数。因此黄苗苗的存在,就格外稀有。
她有本事,却不傲慢,出生普通,却不自卑,平和近人,但也绝不姑息,忙于学术,又懂得生活……是他关于未来的一切幻想的具现化,她仿佛上天为他打造的完美半身,灵魂伴侣,是现实和理想交汇处最美好的结晶。他欣赏她还是花苞时的含蓄优雅,更喜欢她盛放时的那份灼灼光华,也相信他们如果结合一定能成为志同道合的一对。
但同时,陶甜在学校里很受欢迎,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他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喜欢他的女孩子当然也有很多,陆家不是普普通通的军人家庭,陆家大哥在军方的任职还不低,家庭条件摆在那里,陆小北又从不铺张宣扬,反而认真稳重,比起学校里要么土到掉渣,要么就张扬的举世皆知的人,他不可谓不是优质股。
大着胆子和他表白的也不是没有,可是他都没有答应,而是一一婉拒。
当年一同考大学的那几个朋友都知道陆小北的心,他即便嘴上不肯承认,可是心里惦记着谁,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只是大家都愿体谅他求而不得的心情,谁也没有开口就是了。
喜欢这种事情,就像是盖了一床短一截的被子,藏住了脑袋就要露出脚,盖住了脚就要露出脑袋。
藏不住的。
钟小刚似有若无地提醒:“我听说咱们学校中文系的谢如风最近可是做了几首酸诗,打算跟咱们苗苗告白。你知道吧,谢如风这个人,别的不说,那几首小诗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