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自己也没强多少,放弃了。
“……好。”他把蛋糕连着盒子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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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集大概是七点多起来的。
他刚睡醒的时候很容易低血压,半天没想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洁。
除了床、书桌和衣柜,只有几张形状不同的琴盒和一把盖着布的键盘。
墙上贴着两张海报,一张是乐队,一张是篮球运动员。
这间卧室明显属于一个喜欢且擅长音乐的年轻男孩。
云集身上盖着的被子套的是纯棉被罩,又软又贴身,一摸就洗过很多次。
房间里有一种很干净的香味,介于香皂和植物之间,让人舒适。
他想起来了。
昨晚自己住在丛烈家了。
但他记得自己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跑床上来了?
他刚坐起来,丛烈就推门进来了,“你好点儿没有?”
“嗯,好多了,谢谢你。”云集看了一眼自己皱巴巴的衬衫,“我跟阿姨打声招呼,差不多该走了。”
丛烈眼里闪过一丝郁闷,进门时候那种好心情似乎瞬间就蒸发了,“你周日也有事儿?”
云集本来打算说自己确实有事,但是看着丛烈扔在床上崭新的秋衣秋裤,笑着说:“没事儿也不方便一直在你家打扰啊。”
丛烈对不在意的人脾气一直不算好,主要是因为他懒得控制。
但他此时此刻是第一次切身感觉到自己对压制情绪的无能为力。
他心里很清楚云集想走就走,那是人家的自由。
自己只是带人家来自己家休息一下。
云集在学校当学务助理的时候都要同时处理工作上的事,肯定真的很忙。
丛烈没立场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礼拜的学长发脾气。
但他就是没忍住把话说冲了,把一件干净的厚外套也扔在床上,“我妈让我给你拿的。外面有汤和生日蛋糕,你吃完就走吧。”
卧室里的窗帘没拉开,光线有些暗。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云集伸手把秋衣秋裤从外套底下抽了出来,“这是什么呀?”
他刚睡醒,声音有点哑,也没什么力气。
面对云集,丛烈本来就连三秒钟的火气都难以为继,现在又听见他用那样的嗓音问自己,根本发不出新火来。
他强撑着板脸,“保暖的,你穿太少了。”
“行啊,我穿上。”云集没再提走的事,“你出去等,换好我就出来。”
丛烈又从衣柜里拿了一盒新内裤和全新的毛线袜,“牙刷和毛巾都放洗手间了,要别的你再叫我。”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
云集这次没说谢谢,“好。”
等丛烈出去,云集到洗手间简单冲洗了一下,拆开丛烈给他的内裤。
看见那个型号,云集讶异地把盒子拿回来确认了一眼对应的尺寸,不由感叹现在的高中生发育得真好。
不光内裤,秋衣秋裤他穿着也都偏宽松。
哪怕是全新没穿过,仍在围度和长度上富裕出一些。
看见云集出来,丛心忍不住乐了,喊丛烈,“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实心眼儿呢?小云只穿这么点儿怎么成啊!你那个羊绒开衫呢?长的厚的那件。”
丛烈还有点记仇,“他都要走了,拿那个干什么?”
嘴上这么说,没十秒钟就拿着开衫回来了。
云集笑着把开衫披上了,接过丛心递给他的汤面,“谢谢阿姨。”
“别谢别谢,”她对着光把云集一看,眉头又皱起来,“哟,小云你还是不舒服吗?怎么脸色儿还这么白呢?”
云集确实算不上舒服。
昨晚虽然没喝醉,但其实他没少喝,吐过之后又吹了风。
按照他的经验,少说也要缓个一天半。
如果今晚按计划去赴宴,八成要弄点粉底遮一下。
但他习惯了,只是有礼貌地笑笑,“没关系,只是刚睡醒,等会儿就好了。”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丛心支使傻在一边的丛烈,“你给小云灌个热水袋去,放肚子上捂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好点儿。”
“没事儿阿姨,”云集有点不好意思了,准备起身,“不用麻烦了。”
丛烈的脸又沉了下来,直接大逆不道地把学长按回了椅子上,“不麻烦。”
他到镜柜后面把热水袋翻出来,动作有点重,把柜门关得“乓当”一响。
他心里很懊恼,刚刚在卧室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云集脸色不好,还跟他挂脸。
丛烈又在心口上揉了两下,想把那种闷痛揉开。
要不是上周体测一千米的时候他还轻松跑了班里第一,他真要觉得自己有毛病了。
灌好热水,他仔细把袋口拧紧,递给云集,“放肚子上。”
云集冲着他一笑,按他说的做了,看了看桌子上的生日蛋糕,“你今天过生日?”
“昨天。”丛烈闷闷地回答他,还在打量他那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你先吃点儿热的。”
相处得时间越长,云集越觉得这个小学弟有意思。
他知道自己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