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他也再难掩内心的失落和难过,蹲下抱头失声痛哭。
他其实心里也明白,他的 “白哥哥” 从未承诺,何谈抛下?本就是他强求。
白飞飞明了山娃儿的心结在她,走了过去抱住他,柔声安抚道:“你不是累赘,你是小老虎!可是你要是再哭下去,就变成小花猫了!”
“才不是小花猫!”山娃儿这才止住了眼泪。
“好,我们把脸擦干净了,就不是小花猫了。”白飞飞用清水亲手为他擦净了小脸。
山娃儿毕竟是小孩儿心性,得了白飞飞安慰,不一会儿就已破涕为笑,转头就要“抛下”王怜花,跟随白飞飞一起。
他们一行三人所经过疫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之前的地区还能勉强自给自足,而这些地区不但是瘟疫肆虐,也已经是饿殍遍野。
一路上有村长的书面文书和山娃儿这个当地人作保,他们也能少费一些唇舌功夫,将更多的时间用于救助病患。
可他们也只能稍作停留,为当地略尽绵薄之力,他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主事医官,有序、高效的救援才能更大限度地发挥药方的功效。
白飞飞原本还是有些担心山娃儿的,不该让他在这个年纪经历这些的,可他表现得不仅面无惧色,甚至还能在他们实施救治之时主动过来搭把手,她见此总算是安心了一点。
王怜花也略感欣慰,不过更多的还是觉得他历练尚浅,心性也需磨炼。
这天他们三人在一间破庙过夜,白飞飞和王怜花轮流值夜,在后半夜值守时白飞飞实在抵不过白天的辛劳,忍不住眯了一小会儿。
白飞飞在恍惚中突然听到几声凄惨的叫喊,急忙睁眼就见有两个衣衫褴褛之人正被一只眼熟的飞禽追着抓啄,也就快速出手制住了这两人。
严加讯问得知,他们是白天见他们有吃食,故想趁夜偷盗,没想到却反被它伤了眼角和手臂,一时慌不择路。
白飞飞见他们确无加害之意且二人也已受到教训,故念及他们也是为势所迫,家中还有老人、小孩需要照顾,也就给予了伤药和少量干粮,便放他们离去了。
等她处置了那二人,转身就见到蹲在地上互相对视的一孩一“鸟”,很是和谐的画面,于是向山娃儿问道:“它这是跟了你一路?”
“白哥哥,它不是跟着我,是跟着你哦。”山娃儿仰头回道。
“跟着我?何以见得?”白飞飞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白哥哥,你都没有发现吗?只有你可以触碰它哦。”
白飞飞确实没发现这个“异常”,她以为那就是治疗时期的短暂“配合”,她随及将眼神转向了王怜花询问,只见他也点了点头。
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蹲下试着用手抚摸了它,果然它并没有躲闪,她又眼神示意王怜花来试试,王怜花果断拒绝,表示他的手还想要。
“山娃儿你也不可以碰它吗?当初是你想要救它。”白飞飞不明白这是为何,就算是它要报恩,也不该是她呀。
“… …不行哦。” 山娃儿摇头道,他曾经想要尝试过,也被它锐气逼人的眼神劝退。
“可最终救它的是你,悉心照顾它的也是你,它认定的人是你。”王怜花解释道。
王怜花见白飞飞甚是为难,笑着说道:“这样不好吗?它的习性是昼伏夜出,听觉和视觉在夜间都异常敏锐,夜晚有它的守护,你也可安心休息。”
“白哥哥,我们就留下它吧,好不好?”山娃儿也跟着附和道。
白飞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对山娃儿都无计可施,对它就更没辙了,也就随其自然了。
“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它小白,好吗?”山娃儿见白飞飞没有反对,很是兴奋地提议。
“也无不可。” 白飞飞对取名一事比较随意,这名字和它羽色相符倒也贴切。
王怜花很是无语,他们这是认真的吗?这么接地气的名字,是真的把它当宠物了吗?忍不住也贡献了一分力量:“飞云,这个名字怎样?”
“也挺好。”白飞飞是真心觉得好,飞云掣电,很符合它的气质,但见山娃儿的兴致一下低落了,也就打算折中一下。
“你大名叫飞云,小名叫小白,好吗?”白飞飞捧着它的呆萌脸说道。
这是白飞飞第一次如此跟它说话,它也就很配合的应了白飞飞两声。
“它应了,以后小白、飞云,都是你了!”山娃儿又高兴了起来。
有了成功的经验,白飞飞有空的时候都会试着跟它沟通,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基本和它达成了一致默契。
夜晚它会在附近守护,白天他们赶路的时候它就回来栖息,他们停留的时候它会自行去捕食。
有时它还能捕获一些禽类带回,甚至有一次在它有力主导下,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合猎了一头野猪,大家饱餐一顿后,三人也就一起把剩余的做成肉干方便保存和食用。
一路上多亏了“飞云”,白飞飞和王怜花都减少了一些辛劳,也不至于让山娃儿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