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一颗颗自窗前晃过,傅凛则把车开进酒店停车场。乔娇睡得正香,便没叫醒。
他将人打横起,满足她那,“两个都要”的心愿。
夜色正浓,酒店内通明一片,他径直走向前台。
值班的是个年轻女人,职业装标准化微笑,“欢迎光临费尔蒙,请问有预定吗?”
“没。”傅凛则将人轻轻放下,揽住腰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把证件递过去,“标间。”
女人视线从乔娇身上挪开,保持微笑,“请问几间呢?”
“一间。”
“呃。”女人为难住,“我看这位小姐似乎不太清醒,可以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不可以。”
女人干笑,还是把手续办了,“房号1302,祝您入住愉快。”
傅凛则接过房卡重新将人抱起。乔娇被左一摆弄右一摆弄地弄醒了,她“哼哼”着想挣扎下地。
“别动。”
傅凛则低斥一声,乔娇便像被训的小狗一样“嘤嘤”叫唤,软绵绵的拳头落在他肩膀。
前台见此不禁皱眉。
居然还是强迫的!
待两人进入电梯,她火速报警,“——有人搞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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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持续回荡乔娇的哼哼声,傅凛则耐不过她挣扎,还是将人放下。
一觉睡醒的乔娇清醒很多,她抢过房卡扶墙找门牌。插卡,推门,径直扑到床上。
柔软棉质将她包裹,她舒服地蹭两下脑袋。
猫一样。
傅凛则将空调调到适温,居高临下站到床边。
乔娇听半天没听到动静,便翻个身,“你在干什么?”
傅凛则未予回答,只盯着她看,眸色平淡,辨不出情绪。
乔娇一头倒下去,“看我睡觉也行。”
说完就真睡了,昏昏沉沉紧刻没了意识。
再清醒时已不知是多久以后。她没感觉到声响,于是低眼,傅凛则居然还站在那,连姿势都没变。
“没事就帮我脱鞋。”
她把脚尖一撞,冲他抬起一只。
傅凛则还真走过来,将脚摁回床上,蹲下解鞋带。
慢条斯理的。
“是个做佣人的料,”乔娇半撑起身子嘿嘿笑,“以后我家保姆休息,就请你顶上吧?”
傅凛则的嘴仿佛上过胶,就是不开。
两只鞋都脱下,他准备帮忙脱袜子。
“唰!”
乔娇自己配音把脚缩回来,傅凛则骨节分明的手便停在半空中。
他掀眸看她。
感觉到一丝不悦。
乔娇又把脚伸回去,伸在他鼻子下面,来回晃悠。
“香吗?”
表情和语气都很醉糊,也很恶搞。
傅凛则眼皮耷拉下去,半吊着睫终于开口,“你明天会后悔吗。”
“不会。”
乔娇顽劣地笑,“明天我都不记得。”
“……”
既如此。
傅凛则一把钳住她脚腕,站起身,将人往前拉。
“哎哎?”
乔娇被拖到床沿,纤白小腿垂在床侧。
傅凛则环住她蹲下,两人之间顿时只余咫尺。
乔娇讷讷的,醉醺醺的目光描过他隽秀的眉,半吊的桃花眼,猩红的鼻尖痣,丰腴的唇。
然后定在那。
因为那里映着头顶筒灯,红润而光泽。
叫她垂涎。
空调持续运作,房间内热流涌动。
心脏猛地抽动一下,她歪头,倾身。鼻尖相碰,呼吸交织。她在那上面轻啄一下,立刻弹开。
却感觉到,傅凛则躲了。
他躲了。
那么轻的一下,他还躲。
躲得她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碰到了。
如果真的碰到,她为什么觉不出那唇的触感?
是冰冷,是温暖,还是热烈?
她不知道。
只知道。
他大概不喜欢自己。
胸口似乎被丝线缠绕拉扯,她突然觉得好累。
她的喜欢,从十几岁开始,风知道,树知道,该知道的人,一个都不知道。
“脱袜子啊,看什么。”
乔娇故作轻松地踢他。
傅凛则回神,垂下眼,帮她脱袜子。
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脚踝,同她被拉扯过的胸口一样,冰冷如石。
傅凛则将脱下的袜子翻个面,横搭在鞋尖晾。再抬眸时,乔娇已经爬到枕头上。
他轻揉一下灼热的耳垂。
刚刚。
太猝不及防。
“你走吧。”
乔娇闷在枕头里喊。
傅凛则站起身,问:“不洗脸刷牙?”
乔娇随手掀起被子一角盖在身上,“不用你管,你赶紧走吧。”
傅凛则却去到床头,“脱外套,不脱难受。”
他拎被沿,却被乔娇一把拽下,“说了不用你管!你赶紧走!”
又翻个身背对他,“跟听不懂人话一样。”
傅凛则的手冷在那。
气氛一节节凝滞,救命的电话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