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雀鸟停在窗台,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乔娇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环境,给惊醒了。
她摸手机。
傅凛则发了很多消息。
【昨晚喝醉不肯回家】
【叔叔阿姨都知道】
在同她解释。
他知道她一定不记得。
【帮你请过假】
【房间也续到明天】
【头晕就继续睡】
正合她心意。
【桌上有醒酒茶】
【微波炉热过再喝】
是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贴贴。
乔娇面无表情一条条看下来,看完依旧没有表情。
【好,麻烦你了,谢谢】
她回。
回完丢开手机钻被子,手机来信铃响了下,她没理。
再醒是被酒店门响吵醒的。“滴”地一声,傅凛则一身立挺西装,拎着两个地气的塑料袋进来。
她一下就清醒了,不自觉将被子裹紧,显得警惕又防御。
只见傅凛则视线淡淡略过她,便将袋子搁到桌上,扫过醒酒茶又看回来,“喝醒酒茶吗?”
“不用麻烦。”在他话音落下的第二秒她喊,又掀被看一眼自己,确定衣服都穿得很好才出去,“我自己弄就行。”
她踩着床沿找拖鞋,明明头昏的厉害,却还硬撑着站直。
两人隔着好一段距离对望,她眨巴眼,“呃——,我先洗漱,你随意。”
她离开他的视线,他直至她离开视线才垂下睫。
把醒酒茶搁到微波炉先热,傅凛则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个摆出来。是他在公司食堂打的盒饭,全是乔娇爱吃的。
碗筷摆好,一切妥帖,他坐在那等。
乔娇在里面洗脸,耳朵却竖在门边听动静。
结果就是没动静,什么都听不到。
在马桶上大概坐了十多分钟,她决定出去。小心翼翼扭开门把,探出头。
天煞的那人耳朵尖的要命,正好抬眼,正好与她对视。
“呵呵。”
她大大方方出来,“你还没走啊。”
傅凛则仿佛猜到她会是这副表情。没什么特别反应,他冲桌上扬下巴,“吃饭。”
“现在不饿。”乔娇收起笑,站在那一副为难。
傅凛则哽了下。因为现在下午三点,她说不饿,多多少少有点扯了。
明摆着,拒绝他的好意。
气氛有些僵持。
叮——
醒酒茶热好了。
傅凛则给端出来,搁在离她最近的桌沿,“公司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起身,扫过规规矩矩站在那的她。转身的一瞬间,眸底尽是苦涩。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离开。
门合上的一刹那,乔娇觉得五内都通畅了,长长舒出一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喜欢傅凛则照顾自己,不希望麻烦他,不想被他领着到这到那,害怕他对自己所有关切的行为和表达。
明明十几岁时非常渴望得到的关注,在某一天,她突然非常恐惧。
各色菜类各自争香,乔娇闻得这混合气味就只想吐。
她把盒子一个个盖上,用塑料袋绑紧丢到离床最远的角落。
弃之如敝屣。
门外的傅凛则听着房间内塑料袋响。这才松了眉,欣慰离开。
因为他觉得,她吃了。
-
后来的大部分时间乔娇都窝在床上看电影。一部喜剧片放完,天已经完全暗下,她伸个懒腰关幕布,收拾收拾回家。
乔爸乔妈经过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已经像个没事人,除了招呼她吃饭的样子比平时热情,其余没什么特别。
什么都没问,什么也都没说。
一家人围坐餐桌,暖黄色灯光落下,温馨又疗愈。
薛姨端上排骨汤,乔妈第一时间挪到乔娇跟前,“特意让放了玉米,炖一下午可入味了。”
“嗷。”乔娇很给面子地夹一筷子,咬下。玉米清香顿时在唇齿间荡开,心情都舒畅很多,“好吃。”
乔妈笑,“好吃多吃点,回头让薛姨多炖。”
“不用了。”乔娇搁下筷子,从嘴里挑出玉米须,“我有个事得跟你们说一下。”
乔妈还没反应过来那句“不用了”,便又听这句。她坐下,“你说。”
“嗯——”乔娇瞥一眼她爸,也搁下筷子要专心听她说话。
她突然就有点慌,“嗯”了好一会。
“我准备去外面租房子住。”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连在厨房忙着的薛姨都无声地惊了下。
“去哪租?”乔爸问,质问。
“在找,定了几家,到时候去看房,看过再具体定。”
乔爸突然笑了,“合着,在外面睡一晚上,连家都不想回了是吧?”
“是。”
她轻描淡写。
乔爸惊错了下,火气“噌”就上来了。
却在开口前被乔妈压下去,“为什么想去外面租房子了呢?”
乔爸气不顺地瞪她。
乔娇只当无有。
“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