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吧。”
傅凛则的眸登时一亮，“你答应了？”
“答应了，我会保护好自——”
“等下。”傅凛则掏出手机对准她，“我得录下来，你重说。”
在撒娇的感觉。
乔娇哪里听他这么说过话，半个身子都软。
自然而然的，他想要什么，她就做什么。
“好，”她竖起三根手指，“乔娇发誓，一定保护好自己，不胡乱跟男人靠太近，不任由旁人对我上下其手，绝不与任何男人更进一步。”
“——可以吗？”
“不行。”傅凛则把她收起的手掰回去，“你得加上，包括你男朋友。”
“——你也不能跟你男朋友靠得太近。”
乔娇：“……”
你猜他为什么叫“男朋友”。
“我没男朋友。”
“嗯？”傅凛则掰她的手停住，“没男朋友？”
“对，没有。”
她盯住他，以为他会开心，却不想，居然有点生气。
“你骗我？”
说着眉心拧起，居然，又，伤，心，了！
乔娇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是好，“你，你别哭，一个大男人总想流眼泪像什么话。”
“那也是你惹的。”他又裹住她的手，“你得补偿。”
“好好，你眼睛别红，我补偿。”
“行。”他拎起她指腕在眼尾虚虚蘸两下，“不红。”
乔娇凑过去，确定他恢复如常后道：“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立字据。”
“什么字据？”
“我说什么，你写什么。”
虽然乔娇觉得这非常的霸王条款，但鉴于她头一次见傅凛则伤心，还是答应了。
傅凛则起身去吧台借纸笔，转头的一瞬间，残有余红的桃花眸闪过一丝狡异的笑。
像聪明妩媚的狐，终于勾到它心仪已久的呆兔子。
“开头写，答应傅凛则的几件事。”
傅凛则抱胸侧坐，乔娇伏案。刚想问一共有几件，就听他说：“第一件，不说谎。”
她心虚一笑，乖乖下笔。
她确实骗他来着。
“第二件，不交男朋友。”
“啊？”
“啊什么？”
“不交男朋友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非常不可能。”
“嗷。”
傅凛则眼睑一拉，“那不交我不认可的男朋友。”
“呃……好吧。”她写上。
“第三件——”
乔娇停笔等，傅凛则却拖了好一阵没下文。
“第三件是什么？”
她斜眼，却见傅凛则沉着脸，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怎么了，谁惹你了。”
他没回话，只凝着眸。湛黑的瞳如深邃的渊，不见底，不明意。
“为什么一定要交男朋友。”他问，仿佛质问。
乔娇愣了一瞬，心情复杂难说。
“那你会交女朋友吗？”
“我交过吗？”
她噎住。
“以前确实没有，以后呢？”她也认真起来，“以后会有吗？”
“不会。”
傅凛则坚定道。
“你呢？”
乔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欣喜之意无法言喻。
“我也不会。”她笑。
傅凛则却不笑，“你说的很轻易。”
竟是不信她。
她做过什么不值得人相信的事吗？
他凭什么不相信自己？
乔娇这人从小就变扭，吃软不吃硬。别人越是对她强硬，她就越强硬，若是怀疑她，她就偏要坐实那怀疑。
“就是很轻易啊，说说嘛，谁不会呢？”
傅凛则哽了下。
“不是说说，我非常认真。”
“嗷，那你认真呗。”
她不耐烦地用手背磕桌子，“第三件还说不说，不说回家了我困了。”
“乔娇。”
傅凛则突然叫她。旁人或许听不出来，但她知道。他尾音发软，是要说走心话的前兆。
仿佛感觉到周围空气在节节攀升，往暧昧的方向攀升。
她不敢动，亦不敢看他。
“——你喜欢我吗？”
“或者说。”
“你对我有不一样的男女之情吗？”
“啊？”
乔娇眼皮一抽，眼框烫得都快烧起来，“喜欢你？”
迫不得已望向他。
他还是那个姿势，抱胸挺立着，不坑背，只低睫，显得高高在上的。
根本不如他的声音温柔蛊人，一看，就是赤裸裸的试探。
而已。
“你觉得呢？”
她眯起眼，心口像被人泼了凉水，冷得彻骨。
傅凛则打量她的眼空洞无神，像如他所料似的说了句，“不喜欢。”
“恭喜。”乔娇竖起大拇指，“答对了。”
便听他“哼”出一句。无限自嘲，似将自己视做自恋，自负，实则无人问津的污秽。
“回家吧。”他松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