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折枝会春时令的前二十都已比完,丛元遇上谢长明,败了。陈意白的好运用完, 没有遇上菜鸡, 对手也没有发生意外, 也败了。阮流霞赢了,和谢长明一同进了前十。
这种时候,本该要奋发努力,好好修炼才是。没料到正好撞上有好几门课等不到期末就要考试, 也不练武了, 都临时抱佛脚, 开始温习功课。
由于大多数人都有不擅长的功课, 几个相熟的人凑到一起商量商量,互相补上不足。
譬如阮流霞, 阵法学得奇烂无比, 此时正叫陈意白为她恶补。
陈意白好为人师,教得认真, 遇到阮流霞也是无可奈何,抱怨道:“大小姐!你连东南西北都认不清,何苦要选这门课!”
阮流霞一瞪眼:“怎么?分不清东南西北就不能学了吗?都是你不会教!”
一说完, 扭过头:“丛元, 你来教我!肯定比他靠谱得多!”
丛元愣住, 认命地过去了。
陈意白才经受了一番痛苦折磨, 此时学不下去, 又来骚扰谢长明。
陈意白用微妙的语调道:“我听说那日,谢兄带着小师妹,冲冠一怒为红颜,将那位大个子师兄打得连连败退,屁滚尿流地求饶。而那位小师妹呢,听闻长得美若天仙,气质柔弱,只会往你身后躲。你们两个相谈甚欢,连说话都要凑在耳朵边讲。”
那日是谢长明的比试,即使在场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总有能认得出他的人,又看了一出好戏。虽然没瞧见谢长明身后的“小师妹”长了个什么模样,但知道因“她”而起,难免会产生好奇,再与同伴交流,谣言越传越广。
最后被陈意白听到的,已经是面目全非。
谢长明面无表情地想:考试在即,书院里的这些人就不能务一务正业么?
他纠正道:“我们才入学半年,哪里来的小师妹?”
别的太难解释,不如从根源上解决小师妹的问题。
陈意白一副他很不识趣的模样:“唔,年纪比你小,个子比你矮,不都能算得上是小师妹么?”
谢长明看着他,淡淡道:“没有小师妹。”
陈意白并不信。
谢长明重复了一遍:“没有小师妹。”
谢长明很想打他,想想算了。马上就有考试,此时动手,不大方便。
陈意白可能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谢长明的这一想法,立刻道:“算了算了,你说没有就没有。”
眼珠子一转,又道:“总之上次比试之后,很多师姐对你颇有兴趣。你是个独行侠,又不理人,都求到我面前了,她们有许多问题,还要你的玉牌。你不心动吗?我看那些师姐都是一等一的漂亮仙子。”
谢长明道:“你不要给。”
陈意白提起身法,一跳三丈高,落到远处,自认是谢长明打不到的距离。
然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嘻嘻,还说不是为了小师妹守身如玉。”
谢长明:“……”
而另一边正在进行一番艰难的对话。
丛元:“会了吗?”
阮流霞:“不会。”
丛元:“下一个。”
阮流霞:“我上一个还不会。”
丛元:“学多了,自然会了。”
阮流霞:“……”
丛元讲得还不如陈意白。
于是,阮流霞“辞退”丛元,重新把陈意白揪过来讲课。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谢长明第三次被迫停笔后,将那本为盛流玉整理的册子拿出来,撂在桌上。
阮流霞学得不怎么样,倒很识货,翻了几页后,“哇”了一声。
继而感慨道:“没料到你还有几分义气,果然朗月院最靠谱的还是你,谢了。”
谢长明道:“没有送给你的意思,给别人写的。”
陈意白立刻道:“小师妹!”
丛元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流霞:“……什么意思?”
谢长明道:“看你可怜,他们俩也可怜,暂借你一用。”
阮流霞压低嗓音:“嗯,那暂借是多久?”
显然,谢长明没有多少舍友情:“你自己誊写一遍,下午还我。”
阮流霞瞪着一双大眼,难以置信:“你!”
可能是想到打不过谢长明,又忍辱负重道:“能不能,推迟点……”
陈意白阴阳怪气:“你又不是什么小师妹,有的看就不错了,不要奢想太多。”
说完立刻受到阮流霞正义的铁拳,蔫了。
谢长明不为所动:“不能。”
于是阮流霞也蔫了,威逼起丛元和陈意白画图,连周小罗都被揪过来抄字,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谢长明觉得现在就很好,可以静心整理资料了。
到了下午,在书院里几人的奋笔疾书下,总算抄完了这本册子,可以让谢长明带走了。
陈意白才嘀咕了把“小师妹”,三个字嘀咕了一半,迎面飞来一片梅花花瓣,极快极迅猛,令他躲闪不及,差点以为要被舍友杀害。最终花瓣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