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妇人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去祭奠了傻妞的父母,傻妞在墓前一直哭,我们也只能无声的安慰。人都死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待傻妞情绪平复后,我们商量着尽快出山,晚了的话怕没有到城里的汽车。事不宜迟,我们便向妇人一家告别,大叔和妇人一听我们要走,自是挽留,而他们女儿则是巴不得我们早走,特别是看傻妞的时候,眼睛里还有一股子敌意。
傻妞在这里没了亲人,自然也跟着我们一起回去,想着去找傻妞外婆家的人,但是锄头大叔说过傻妞的妈妈已经和她外婆家断绝关系了,妇人也说这么多年也确实没看到有娘家的什么人来,傻妞要是回她外婆家,肯定也不受欢迎,说不定有傻妞的存在都不知道。那样傻妞指不定更痛苦,不如先和我们呆一起。
妇人一家招待了我们,必然要感谢他们,我们商量着给他们家一百块钱,一餐饭一百块也差不多了。
只是妇人怎么也不肯收,我们出了门口,妇人还提着我们留下的东西来追我们,那些是我们打算给傻妞父母的特产,现在就留给他们了。
我们不愿带回去,妇人也只好收下了,那些东西也差不多三百块,那天疯子给我五百,就剩了两百回去。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傻妞家出了这样的事,谁也开心不起来。出了山,时间还不算晚,刚好赶上最后一趟进城的汽车。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到家了。
汽车上阿冷一直照顾着傻妞,也不管我吐得死去活来,傻妞都这样了,我也懒得去计较。等我们到达城里时,已经下午七点多了。
我们也不打算停留,直接搭公交去火车站。
公交上,苗苗的神色不对,难道她也晕车不成?
我问:“苗苗你怎么了。”
苗苗看了眼疯子,吞吞吐吐地说:“我没买回程的火车票,当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后来我忘记跟你们说了。”就这个啊,我以为什么事呢。
我说:“没买等下买就是了。”
苗苗接下来的声音细不可闻,一活脱脱的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身份证已经还给同学了。”
“啊,那怎么买票?”我惊叫出声,看了眼疯子,脸色正常,居然不发火?声音也很平淡:“先看看吧,说不定不用身份证,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连票也没查吗?”
我也存在些侥幸心理说:“嗯,先碰碰运气吧。”
听我们这么说,苗苗的脸色才好看点。
说来也走运,买票的时候还真没要我们的身份证,苗苗直夸疯子神人,怎么会知道这个站不要身份证。
疯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苗苗:“说你二吧,都说了票都没查,肯定对工作人员要求不严格,还要什么身份证,当然能偷懒就偷懒。”
苗苗也没反驳,还满脸崇拜看着疯子,这逻辑推理,我也忍不住赞叹。
上了火车,傻妞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受傻妞的影响,大家都没了来时的兴致勃勃。而我,只想快点回到家。
我无法抹掉傻妞和阿冷相拥在一起的那一幕,就算我不停的安慰自己,阿冷只是同情傻妞,而且傻妞也需要照顾。可是我真的能不在意吗?一路上,阿冷一直都在照顾傻妞,而对我,一句关心的言语都没有。
就像现在,阿冷在我对面,视线始终在傻妞身上,不曾看我一眼。傻妞就那样亲密的靠在阿冷肩上,我能上去推开傻妞吗?还是能指着阿冷的鼻子骂。
与其这样,不如让我自己瞎了眼,看不到不这一切,要我看着他们这样十多个小时,我不保证我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站起身,往疯子的位子走去,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疯子,换个位子。”
疯子默默的站起身来,“自己注意点。”说完就往我刚刚那个位子走去了。疯子这么冷冰冰都会说关心人的话,而阿冷却只字片语都没有,越想越委屈。喉头一紧,眼泪啪啦就掉了下来。
“没出息。”一张折叠好的纸巾出现在我眼前,抬头看去,是去而复返的疯子。
见是他,我赶紧抹了抹眼泪。
“就知道你会哭,这会知道丢人了?想哭就哭吧。”突然觉得疯子这句话好感动,我还真不管不顾的哭起来。
疯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看到他的白色T恤,抓起就擦眼泪擦鼻涕,叫你笑话我。疯子也不说我,那我更放心大胆的把鼻涕眼泪往疯子衣服上擦。
一会觉得好多了,不想哭了,疯子的白色T恤上画上了地图,也不知怎么的,没有丝毫歉疚感。
“哭够了?回去帮我洗衣服。”疯子也半点都不跟我客气。
我没理他,他又继续问:“发生什么事了?阿冷欺负你了?”
我没好气的说:“我看见他们抱在一起。”
“不会吧,这么过分?”疯子也有点不相信。
“我都清清楚楚看到了,还能有假?”
“可能傻妞正难过,需要安慰吧。”疯子帮着阿冷说话。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给傻妞拥抱,要阿冷去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傻妞不喜欢我。”
这话说得……看来疯子很有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