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的如此轻易反而让坂口安吾觉得他们有些过于谨慎不信任对方,明明对方是如此尽心尽力在帮助他们,总之无论哪一种结果都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客套话就免了。”千岛言目光落在看不见尽头的漆黑里,“稍后我会告诉你把狙击手安排在哪或者你选择让他跟我也行,但是这样不能保证他的人身安全,现在我有点忙,挂了。”
伴随着这一句话通讯被他单方面掐断,他目光看了一眼地面,确认费奥多尔仍旧在这个通道里后,迈出脚步快速往前冲。
周围的亮度伴随着距离开始逐渐提升,周围的煤油灯变得密集,一名蓝色长发的青年站在前方不远处,看起来恭候多时。
千岛言一瞬间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我就知道会这样。”
“这是一个不得不踩的陷阱,不是吗?”对方嘴角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弧度,神色从容不迫。
“如果我不下来,费佳就会一直待在这里面,而我一旦下来,就会进入你的主场。”千岛言没有丝毫意外,他神色淡淡说出了对方计划中的阳谋,“虽然看见你很让人没有干劲,但是这毕竟是任务,所以……你的任务是什么?拦住我?”
“没错,在天亮之前,只要你没能走出这个隧道,就是主人的胜利了。”对方脸上的表情神经质又盲目,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带着对费奥多尔的信仰,“啊啊……真不愧是主人,轻而易举就让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你居然还企图违抗他,简直如同蜉蝣撼树般自不量力。”
千岛言有些厌烦地开口打断了对方,“你以为你能拦住我多久?一分钟?十分钟?即使这里是你的主场,也完全拦不住我那么久,伊万。”
“没有关系,鄙人只需要负责禁锢住你,哪怕一分钟。”伊万·冈察洛夫唇边维持着诡异的笑容。
千岛言眼眸微眯,心中隐约有了什么猜测,他脚下的陆地突然变软,成为了流动质感的沼泽,身体随重力下沉一瞬间小腿以下都被吞噬。
这是意料之内的情况,并未引起他多大的情绪波动,异能判定后发动。
他的异能是不可抗拒的,无论如何都会作用到目标身上,对方在失去意识倒下去的同时倾尽全力朝他扔出了手里的通讯器,千岛言伸出手接住通讯器,腿部周围的土壤在失去了异能者的操控后重新变得僵硬凝固,但总比没有任何着力点的沼泽要好。
会让伊万·冈察洛夫在昏迷前也一定要完成的事情,也只有费奥多尔的命令。
他一边努力朝外拔自己的腿,一边侧着头夹住通讯器,“喂?有话快说。”
通讯器对面的人在听见千岛言语气中费力的喘息声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您已经把伊万弄晕了?”
“不然呢?跟他分享一下如何与你相处的心得?我跟他一向没有任何话题可说,你应该也知道这一点。”千岛言眉头紧皱,双腿被卡在土壤里卡的很死,他用唐刀努力撬了半天只弄出来了一点点活动空间,这里的土壤硬的像是岩石。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犹豫什么也像是在考虑什么,“还有两个小时天际就会绽放出第一缕曙光,接着半个小时内天空就会完全亮起,夏季的白昼一向来的很快。”
“嗯?所以你是想跟我一起看日出吗?”千岛言语气透着调侃,在他坚持不懈的凿挖下终于拯救出了一只腿,那么接下来另一只腿就会好拔很多。
费奥多尔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接着说道:“为了我们彼此,我希望您能够待在这里至少三个小时。”
千岛言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有些讥讽,“你知道的,同样的招数对我没有效果,哪怕是感情牌也一样,而我也不会再给你任何时间了。”
对方轻轻叹了口气,“真遗憾,那么……抱歉了,千岛。”
伴随着话音落下,狭窄的地道中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火光裹挟着土块整条地道都在顷刻间坍塌,大大小小的碎石从上方砸落,裹挟着泥土的灰尘遮天蔽日犹如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笼罩了一切。
千岛言下意识眯起眼睛,虽然及时捂住了口鼻,但仍旧吸进了灰尘被呛的止不住咳嗽,“咳咳,原来如此,你让伊万抛给我通讯器是为了展现你最后的仁慈?我倒无所谓,但伊万可是真的会死的哦,你还真是……狠心啊,费佳。”
这种地下通道一旦发生坍塌,里面的人不是在混乱中被石块砸死,就是会被压的动弹不得在绝望中逐渐窒息而死,更别提他另一只腿还被禁锢在泥土中。
昏迷不醒的伊万·冈察洛夫也被一同埋在了这里,或许后者早已做好牺牲准备,兴许还会觉得为费奥多尔牺牲是一种荣幸,而恰好,费奥多尔本身就是这样一个用完就丢的冷漠之人。
因为地道的坍塌,信号受到了干扰,费奥多尔的嗓音裹挟电流,有些嘈杂不清,语气中透着淡漠,“一切都看你的选择,千岛,毕竟——现在的你“无法”见死不救,即使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