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做她的一枚棋子，一枚超人亲手救起的，不会引起超人的怀疑的棋子。
莉莉答应了。
...
莉莉痛苦地闭了闭眼，虽然那之后超人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也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但莉莉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她曾经决定要杀掉超人，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莎莉沉默着，没有安慰莉莉，因为莉莉不需要安慰。
恶魔的低语一直在心底缓缓回响，诱惑撕碎她这个虚假的世界。
莉莉有些烦躁，把身体交回莎莉，重新沉寂下去。
莎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默默飞回到宿舍。
天快亮了，室友们睡得很沉，莎莉像一道影子一样飘回自己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好。
等大家都起来了，她借口身体不适没去上课，一个人留在宿舍里。
不过也许也不算是借口，她确实是身体不适。
突然遇见小丑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莉莉差点失控，如果不是蝙蝠侠出现，莉莉真的会杀掉小丑。
而放弃了杀掉小丑的莉莉也没好受到哪里去，抒发不出的怒火灼烧着她的心灵，过去的一切就像刀一样狠狠地戳在她的心上。
莉莉在这个世界从没真正平静过，只是莎莉大多数时候都感觉不到。
她现在能感受到了，虽然不是全部，也足够难以忍受。
莎莉默默脱下昨晚穿过的衣物，将它们彻底销毁，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布鲁斯或者蝙蝠侠。
她想念格蕾莎温暖的怀抱，想念堪萨斯的阳光，她想回家。
但她没有家，格蕾莎还在人世的时候，她还有，现在没有了。
...
回到大都会后莎莉稍微轻松了一些，看着来接她的克拉克，她脸上的笑容终于真实了一点。
克拉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莎莉，欢迎回来，我可想你了，差点我都忍不住去看你，哥谭那边很奇怪，我听不清那边的声音，整天担心得不行。”
感谢哥谭的含铅老建筑。莎莉默默在心里说。
“你就是太爱操心了，克拉克，我能有什么事呢？别忘了，我也很厉害的。”莎莉眨眨眼睛，“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好了别皱着眉头了，真难看。”
克拉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接过莎莉的行李，走在她身旁。
“这次回来能待几天？”克拉克问道。
“就只有周末，但我不想那么快回去上课。”莎莉撇撇嘴。
交流学习还没结束，莎莉趁着周末回的大都会，她打定主意要翘课一段时间，在她心情恢复以前，一点都不想再去哥谭。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莎莉赖在大都会打发时间的时候，几年也不见得去一趟哥谭大学的韦恩老爷，居然要来大都会大学参观。
一时间，莎莉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蝙蝠侠发现了什么线索。
没有纠结多久，莎莉还是选择那天不去学校，她现在不是很想面对布鲁斯。
莎莉约了戴安娜出来逛街。
“你看起来有心事。”
逛了一下午，她们在甜点店里吃甜点的时候，戴安娜这样说。
莎莉眨眨眼：“还好吧，也不算是心事。”
戴安娜咬了一口香草味的冰淇淋，温柔地笑笑：“你知道你看起来就像晒不到太阳的向日葵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描述真是非常贴切。
神奇女侠也真的感觉很敏锐呢，莎莉在心里叹息。
“我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我以为我能放下的...可是我放不下。”莎莉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下，“我没办法...从过去里走出来。”
戴安娜愣了下，移开视线，大口大口地吃着冰淇淋，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莎莉知道戴安娜也从来没能放下她的史蒂夫。
“其实我也不想放下。”莎莉深呼吸，压下泪意，“太阳总是会照常升起的。”
戴安娜眼神放空，点点头，“是啊，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越是想抓住的，就像手里的沙子，越是抓不住。”
活的太长久其实也不是那么幸福的事情，就算过去的遥远记忆清晰如昨日，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记得越清楚，只会越痛苦。
莎莉不想让戴安娜也陷在回忆里出不来，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开心起来。
“至少曾经拥有过最好的不是吗？”莎莉笑起来，“瞧你，现在比我看起来还要难受啦，戴安娜，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戴安娜轻叹一声，歪头挑眉：“怎么，我现在不好看吗？”
“不，我的公主殿下。”莎莉做了个简单的行礼姿势，“您永远美丽动人。”
戴安娜被她逗笑了。
吃完甜点，莎莉和戴安娜分别，一个人走在街道上。
大都会永远热热闹闹的，是典型的繁华都市。
莎莉却越走越恍惚。
谁能想到这样的城市，超人努力守护了那么多年，会在一瞬间化为焦土呢？
一千多万人，变成了废土上飘扬的尘埃，无处不在的核辐射仿佛是冤魂在哀嚎，震慑着所有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