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腰来。
唇上就是一热。
“花神,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少女充满生机活力的声音响起。
她一手捏了一个糍粑,一个塞在自己嘴巴里,另一个则是点在青年的唇上。
花满楼的手动了一下,没有抬起来。
他微微张开嘴巴,将糍粑咬住。
“我就说好吃吧。”少女说话的声音,就像春风吹拂着木叶,是别样的清脆好听。
青年将嘴里的糍粑吞下去,嘴唇向前,停在少女的指尖处。
他鼻息之间温热的呼吸,就打在少女的指节上。
感觉到青年的心绪浮动,少女的尾指,轻轻跳动了一下。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两秒。
花满楼没有再进一步,竹枝枝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哐——
哐哐哐——
“那边要烧塔了,快!去看看!”
“烧塔了!烧塔了!”
“烧塔了?哪里烧塔了?!”
……
长街忽然就翻涌起了一股齐整的喧嚣。
大家嘴里都嚷嚷着同一件事情,人潮涌动的方向也都往着另一边而去。
“烧塔是什么意思?”对于古武时代的民俗,可以说是毫无了解的竹枝枝问道。
花满楼道:“烧塔乃是南方中秋的习俗之一,分为垒塔、烧塔、封塔三个环节。一般会选择在一个地势平稳,靠近水源的地方临时搭起来一座高塔。”
少女奇怪道:“那为什么要把这座塔给烧了?”
辛辛苦苦搭起来,一把火烧了,图什么?
青年笑道:“此塔并非一般的塔,而是老百姓捡碎砖破瓦烂木头七拼八凑搭成的,烧塔只是一种仪式,寓意着生活要继续红红火火,平平安安,只是寄托美好祝愿,这般盛会一般会比较持久,大概要持续到子时才能结束。”
原来如此。
竹枝枝明白了。
他们随众而去,看到一座燃烧起来的高塔。
火光跳跃着,给每个人脸上铺上了一层红光。
高塔就在河边上的空地搭建起来,起码有五六层,得仰着头才能看清楚。
河边放了许多木桶,应该是用来防止意外发生所用。
“那边又是什么?”少女忽然看到了另外一边摆出来的长桌。
长桌前聚拢了很多人,只露出来一点边角,让少女瞧见简陋。
奇怪的是,那么多的人聚在一起,却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那边是在玩堆塔。”旁边的大叔好心地讲解道,“你们年轻人可以去凑个热闹,我们这种老眼昏花的老骨头,就不行咯。”
“谢谢大叔,我们去看看。”少女拉着青年的袖子,绕过人群。
烧塔的火光,将这边照得透亮。
坐在摇椅上的中年人看向少女:“两位也想来试试吗?”
“好呀。”少女应道。
中年人笑着说道:“我们这可是场比赛,一两银子一轮,谁堆的塔能达到九层的高度,这五十两银子就全归他了。”
“九层?”少女下意识回头看身后烧红的塔。
中年人乐了:“小姑娘,我说的不是那个。”
那样的塔,得提前很长时间才能堆起来的。
哪是他们这小玩意可以比的。
他伸手指了指长桌,示意少女看看。
长桌上分布了一堆细碎的木片,还有红纸、笔墨之类的东西。
木片薄得像一张纸,似乎一捏就碎,一吹就倒。
长桌后面还有很多小桌,有不少年轻人坐在小桌前面,专心地用挑来的小木片开始堆塔。
竹枝枝这就明白了。
——这不就是古武时代的积木嘛。
她还知道古时候有些富贵人家,会用金箔给孩子搭着建筑玩。
秋夜晚风吹来,有不少人刚起来的高塔,就这样被风吹散了。
“花神?”少女期盼地看着他,“我们要不要玩玩?”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摸出来二两银子。
他的意思,已用行动来表达。
少女欢喜地拉着他的袖子,开始选木片,找位置。
两人坐下之后,就搭了起来。
竹枝枝现在兴头正盛,花满楼只是拿着一块薄片,却没有动。
少女利索地搭完三层,才发现青年没有动。
“花神,来,一起玩。”少女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我们一人一片,轮流搭。”
“可是这样一来,高塔会很容易倒下的。”花满楼道。
堆塔最讲究的就是手上平稳。
同一个塔,越是多人插手,越是不稳定。
“没关系呀。”少女笑道,“我们只是为了开心玩玩的,又不冲着拿奖金去。”
——奖金哪里有和花神一起堆塔重要。
花满楼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
他们轮流将薄片搭下去,到第五层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塔就倒下去了。
“哎呀,真是可惜。”少女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是乐呵的。
花满楼轻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