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礼服的人拿剪下来的布料绑在一起打包都扔进雪堆里。
阳煜看着寒伊气的怒拍了一下地板,又忙收回手怕惊动下面的人,跟平常那副自信凌然,看所有人都一副看傻子的样子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傻气,又很可爱。
寒伊正烦呢,就听到阳煜在一边低笑出声,她仿佛忘了上午自己逗八百句想看阳煜笑一笑的自己,跟吃了火药一样道:“笑什么?很好笑?”
阳煜捂着眼点头:“嗯。”
寒伊觉得刚刚那什么暧昧的氛围都是自己的错觉,她现在又想掐死这小子了,手还没动,就听阳煜说:“姐姐,木屋是隔音的,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而且你不是在树上安了监控吗?为什么要趴在地上听?”
寒伊的脸僵了,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坐回桌前,阳煜也跟着坐回她对面。
坐回去寒伊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速度,为什么,不是阳煜按着她的头趴地上听的,她那叫一个气,甩了高跟鞋砸过去没砸中,又一脚踹过去,阳煜老老实实地接了这一脚让大小姐解气,又俯身把鞋子捡起来给寒伊穿上。他这一套动作太过流畅自然,弄的寒伊又浑身不自在忙收回脚。
恰好此时虚拟屏在面前展开,她便将注意力转向上面,看清屏幕里人后,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几度,眼里的厌恶都快盛不住了。阳煜眼底的笑意也褪去了,看了眼对面的寒伊,刚刚还为亲密接触兴奋的心迅速冷却。
银杏树下,葛庆还是上午那身装束,不过这次加了件白色大衣,残留的天光落在他身上,显示在屏幕里便如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
此时他正站在树下,满脸怀念地看着周边的事物,那副表情看的寒伊反胃,又拽了一根树枝扎了个葡萄塞嘴里压一压作呕感。
阳煜看她嚼普通那力道似乎恨不得咬的是葛庆的肉,寒伊伸手去扎第四颗葡萄时,碗被阳煜端走塞回了那个保鲜盒里:“为了讨厌的人,祸害自己的身体,不划算。”
寒伊还是生气,拽过来一堆枝叶捏成一个小人准备当葛庆揍。她的小人刚捏成型,视频里的葛庆终于出声了:“希希,都跟一路了,还不出来?”
一个穿着银白色礼裙,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拖着裙摆走过来抱怨道:“哥,晚宴都要开始了,我还以为你偷偷摸摸去什么好地方,就这破地方,黑咕隆咚的,连个灯都没有。哎,这还有个秋千,我要玩,你来推我。”
葛庆无奈道:“希希,这是七七的秋千,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你喜欢秋千,哥回家给你搭一个。”
葛希脸瞬间就耷拉下去了,踹了一脚那个秋千:“谁稀罕这破秋千,我才不用她的东西。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她个白眼狼,你以前对她那么好,她可好,现在有名气了,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
以前你说伊迎阿姨去世,她心情不好,让我忍忍也就算了,但这都多少年了,当年的事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是她放着联盟军舰不坐,非得去坐民航,我们家就只在那个公司里投了一笔钱又不参与具体运营,谁知道路线会泄露。这事说到底,不就怪她自己大小姐脾气,非得折腾。
还有为了今天这个破订婚我们家花了多少钱,废了多大劲才弄了个全球降雪,把云宇星变成寒晶星的样子就是为了讨她开心。
她可倒好,从早到晚不见人影,今天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在,她都敢晾着他们不来,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别人上赶着跟她绑在一起。她这种人,要我说,就是活该,天煞孤星的命,就是会给别人招来厄运,要不是她当年伊迎阿姨也不会上那辆飞船,她怎么不去...”
“
葛希,过分了。”葛庆一声怒斥打断了葛希的话。
葛希眼泪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你又为了她凶我,我说的不对吗?哥,你能不能清醒点,我们家要什么没有,就算要联姻,家里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跟伊家联姻就行了,再不济,从旁支找个人嫁到寒晶星那个破地方也可以,你干嘛非得把自己搭进去?”
葛庆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想往葛希身上搭,被她一巴掌挥开:“我不要,我又不是寒伊那个没用的元素属性是寒冰系还怕冷,我跟她可不一样,她克死了伊...”
葛庆把大衣挽在手里,耐着性子准备跟她讲道理,叫了一声“希希”就迅速揽住葛希的肩带着她往后撤了几步。
一声巨大的冲击声在他们身后响起,葛庆定睛去看发现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坑,深坑底部是一个枝叶编成的小人,此时小人被摔的四分五裂化为点点绿光融进银杏树里。
绿光融进树里,刚刚还黑黢黢的地方,徒然升起了星星点点的莹绿色光芒,大雪仍未停止,银杏树后便是漫天的繁星,被云遮挡的月亮也露了出来,寒冰系浮生借着月光一起在庭院上空洒下银蓝色的光与银杏树上浮现的绿光一起照亮了这方庭院。
银杏树巨大的树干化为阶梯,寒伊左手搭在阳煜右手上,踩着阶梯慢悠悠下来,两人殷红的裙摆与墨绿的衣角不时相擦而过。
葛庆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与交缠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