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可寻舅舅帮忙,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不必顾忌。”
阳煜点头应允:“我知道,谢谢舅舅。”
顾忠生得到阳煜的回复后,再不停留,抬手就关了通讯,投影在二人脸前消失。
会客厅里瞬间变得空荡,唯余寒伊与阳煜在中心处站着,阳鸿才与顾臻欣都被束缚在墙角没法动弹。
寒伊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稀奇道:“我还以为这钱你不会要,怎么突然开窍了?”
阳煜没说话,突然抬手伸向寒伊的脸,寒伊没退,也没动,只感觉阳煜温热的指腹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似是擦掉什么灰尘便收了回去,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低哑带着些磁性,在她耳侧响起:“你费尽心力给我出气,我没道理辜负。谢谢你,七七姐姐,谢谢你还记得我受过的那些委屈,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面前的少年刚刚被父母亲人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几乎是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或是旁人奔波,没人顾忌他的心情,只在最后看到了想起来提上一句,三两句话就想消弭这些年他孤身一人走过的那些时光,这倒霉孩子被欺负成这样,现在还傻傻地朝她笑。
寒伊心霎时间像是落了场绵密的细雨,泛起些许凉意,她伸手没好气地揉了揉阳煜的头:“傻子,这一圈名义上的血缘亲人几乎一个都不顾及你,你还在这傻乐,开心什么?”
阳煜低头看着寒伊,目光专注又认真:“可是你在意我啊,舅舅也记得我,七七姐姐,这就够了。”
寒伊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捏了一把他的脸嘟囔道:“小洋芋,你怎么这么好哄?怎么还真跟个小白兔一样,以后万一我不在了,别人欺负你怎么办?都没人给你出气了。”
阳煜拉下寒伊的手,紧紧握着,像是害怕又像是预感到什么了一样,语气多少有些急切跟隐藏的恐慌,“那你就一直陪着我,一直看着我,别扔我一个人。”
寒伊笑意敛了些,抬手拍了拍他的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你就算是个小白兔,也得学会咬人,让人不敢随意触碰你。去吧,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自己说的话,可别不作数。”
阳煜被寒伊推着往前了一步走向墙角处,仍被元素罩困在原地的阳鸿才往后退了又退,紧贴着墙根,嘴被封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阳煜抬手撤了困住他二人的元素罩,阳鸿才将将能开口,就疯狂地往旁边指:“煜儿,煜儿,你小时候我没打过你啊,都是顾臻欣,顾臻欣动的手,你找她去,找她去啊。”
阳煜一身素净的病号服,发丝柔软地垂在额间遮住了些许眉毛,褪去了些他平日里的清冷感,看起来很乖,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让人生不起丝毫的防备感。
但越是这样,阳鸿才心里就更弥漫起越来越多的恐惧,一米八几的大汉,见甩锅不成,转眼间就换了战术,蜷缩在地上,伸手去拉阳煜的裤脚,哭的涕泗横流不住求饶:
“煜儿,煜儿,你忘了吗,爸爸这些年对你也很好啊,我逢人就夸你啊,夸你学习好,有出息还听话。还有,你忘了吗,小时候妈妈打你都是我拦着啊,你不能对爸爸动手啊,你救救爸爸,救救爸爸啊。”
阳煜垂头微微一笑,但眼中却是褪不去的冷意,他冲着阳鸿才的腹部就是一脚,把他踹到墙上又滚下来,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也不再是和寒伊说话时的轻声低语,而是一种冰冷的机械感。
“你知道吗?小时候每次顾臻欣打我,其实习惯了也就只剩疼了,她那脑子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我挨一挨也就过去了。我其实最害怕的是你,每次你站到她旁边,面上一副慈父表情,好像在心疼我,但每次都会引导她换一种打法在我身上试验。
她原本只是拿鞭子打我,您说这样孩子根本不长记性,不如把鞭子蘸了盐水跟辣椒水混着抽我。她原本只是让我在花园里罚跪,是您说孩子这样不知悔改,不如在地上丢满铁钉在太阳底下跪着长记性...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每次你一来,我就要开始一场新的折磨,漫长的好像根本看不到尽头。当时您把我推进看不到底的深渊,今天又怎么敢忝着脸来求我啊?”
阳煜那一脚根本没收力,踹的阳鸿才五脏六腑都在抽抽的疼,连吐了几口血出去,血卡在喉管里又是一阵猛咳差点没把自己呛个半死。
阳煜手里又冒出了根长满倒刺的元素长鞭,他手腕微动,长鞭就在空中发出了响亮的破空声,灼热的痛感似乎隔着空气传达在阳鸿才的皮肤上。
他脸紧贴着地面,蹭了满脸自己吐出的秽物与鲜血,嘴里还在不断嘟囔:“我是你父亲,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父亲?您刚刚不是说了,我是随便合成的野种,您这一辈子都只有顾裴一个孩子吗?哪来的父亲,啊?父亲大人?”
“啪”的一声,长鞭在阳煜话落后狠狠抽在阳鸿才身上,皮肉烧焦的味道与血腥味一起在会客厅里飘散,阳鸿才甚至都发不出一声惨叫,只得蜷缩着身子以抵御这种痛感。
阳煜只抽了这一鞭,就停了手,冷眼看着那蚀骨的火系元素从伤口处蔓延进阳鸿才体内,自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