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只是她已经进入这院中想要后悔也是于事无补了。
“无妨,那便开始吧。”
公子扶苏命人撤下桌上的茶盏,唐婳左手边的宋玉悠然放下手上的茶盏,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邵丽福将唐婳自制的纸牌摆上桌,在诡异的气氛中,唐婳拿好自己的牌,只是时运不济,她恰好抽中了那张代表“魑魅魍魉”的牌。
“唐姐姐现在是坏人了!”
石珊华欢呼,宋玉轻摇着纸牌做的扇子,向上半遮住他上翘的嘴角。
唐婳并不敢抬头看对面端坐的扶苏,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纸牌,模糊的视线中,扶苏头顶的红心闪烁,她忍住抬头的欲望。
凭着强大的信念,一局结束,唐婳自然是想方设法地放水,随着扶苏落下最后一张牌,她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唐姑娘,你输了,宋某可是听说输了的人有什么惩罚,当然,在下素来怜香惜玉,便不捉弄唐姑娘了。”
宋玉没有扇子可摇,摊手示意邵丽福,邵丽福将一枝蘸满墨水的笔递给宋玉,宋玉一本正经道:“但规矩不可废,还请公子执笔。”
宋玉又将手上的笔递给公子扶苏,唐婳闻声抬头,却见扶苏接过笔绕过石珊华向她缓缓走来,清风盈袖,环佩琤琤,就仿佛从一副山水画中翩然走出,而在她面前站定时,淡然的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幽深而沉静的眼眸中除了散落的一缕烛光再看不见其他情绪。
“唐姑娘,扶苏多有得罪。”
唐婳仰起头闭上眼睛,扶苏撩起袖子微微俯身,柔软的笔尖轻轻落在她的额头、眼眶、脸颊,他的衣袖软软擦过她的脸颊,一丝温暖的檀香冲淡了脸上冰冷的触感。
唐婳从没有感觉时间如此漫长,他每落下一笔,她便紧张地轻颤睫毛,中途,她微微睁开眼睛,沿着垂落的发丝看到他盯着自己的额头,虔诚的神情像凝视着一件稀世珍宝,而他头顶的数值正在上涨,她的心也跟随着闪烁的红光跳跃,一下又一下。
恍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闭上眼睛,像鸵鸟钻进沙地里,心中默念着:“不可能不可能,我看不见看不见......”
扶苏放下笔时,唐婳已经恢复了平静,只不过,攥着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一旁的石珊华拍掌惊叹:“好漂亮的花!”
扶苏淡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石珊华紧盯着唐婳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仿佛想到了什么,转头吩咐邵丽福拿笔,片刻后,邵丽福将蘸好的朱砂笔递给石珊华,石珊华却不接,她看向扶苏说:“扶苏哥哥,快画完。”
邵丽福将朱砂笔递给扶苏,扶苏挥笔将未完的墨画点上朱色,落笔的姿势仿佛在为女子画眉,一刹那,唐婳心跳如雷,脸颊上悄然爬上绯红,幸而一片朱红遮住了她的羞色。
扶苏画完,满意地落笔回座,唐婳抬眼看到他额头的数值已经变成了“65”,一抹羞怯荡然无存,他的视线明明并未在她脸上停留,唐婳却觉得如坐针毡。
有没有一种可能,扶苏头上的爱心是对她的好感?
唐婳偷偷在桌下掐了自己一把,把将要溢出口的嘶嘶□□忍住,再抬眼时,扶苏头上的数值依然没有变化,她赶忙低下头,悄悄往后挪了半寸,直到贴到了椅背。
新的游戏开始,唐婳神游天外,这一局,宋玉抽到了“魑魅魍魉”的牌,他落下一张牌,似笑非笑望向唐婳,唐婳这才看起了自己手中的牌。
“姑娘为何要将刺客的消息透露给公子?”
宋玉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说出的话如一声惊雷彻底将唐婳的思绪拉回到了当下,唐婳感受到全身的血气上涌,脑中一片空白,茫然道:“刺客,什么刺客?”
凭着本能,唐婳迅速出牌,却不看向宋玉,反而将手中的牌又理了一遍,一边理一边思考着对策。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是了,今日诸多巧合难道是为了瓮中捉鳖?不不不,这明显是试探,她可不能上当。
唐婳迅速地冷静下来,并不打算承认,然而,宋玉手指纸牌上歪歪扭扭的字,笑道:“姑娘的字可真是自成一派,在下孤陋寡闻,却是从未见过。”
唐婳做的纸牌上写着“壹贰叁”的样式,只是她为了方便自己看又标上了“123”。
“这当然是民女和一位西域商人学的计数方法,宋大人若是想学,民女自会引荐。”
唐婳灵机一动,想到了林娘子所说的西域商人,便搬出他来,就算宋玉想见,这西域商人行踪不定,他未必能轻易找到。
宋玉沉默不言,唐婳正为自己的机智庆幸,公子扶苏自袖中拿出了一道布条,样子有些眼熟,她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她在宫中御花园用浆果汁写的刺客信息。
“仔细看来,这布帛上的字与唐姑娘的字甚是相似。其实,扶苏一直很疑惑,为何华儿初见姑娘时便与你如此亲近,原来是故人相见。”
扶苏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唐婳脸上,唐婳如坠冰窟,而此时石珊华的一句更是让唐婳坐立不安。
“在梦里,唐姐姐和华儿在御花园捉迷藏!”
君子谋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