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风将地上的纸卷起,如同恶作剧一般,将纸抛上抛下,最后留在半空中飘荡着。
待肖嘉盛驾车临近了之后才发现,原来飘荡在半空的纸并不是普通的白纸,而是用来祭奠亡者的纸钱。路边还放着几根燃烧着的蜡烛。
“有怪莫怪,”肖嘉盛口中呢喃道。
今夜,是班里一名男生的生日,他们几个人玩的有些晚了。为了赶在学校关校门前返回,他才开了在路旁的这条小道,可不曾想到就遇到了路祭。他曾听老一辈的人提及过,路祭是为了祭奠因车祸丧生的人,一般情况下,常人都不会去打扰,可偏偏就被自己碰上了。
忽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起来,车后出现了刹车的痕迹。因为他看到了路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仅几步的距离,他车头的保险杠就快碰到那女人了。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封念,还有她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莫走夜路。
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摇下车窗,肖嘉盛的脸上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刚才都怪他的注意力被飘荡在半空的纸钱吸引住了,否则不会没有注意到路上有人经过。“抱歉啊,我刚没注意,你怎么样,要不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注意到女人的脸色十分惨白,似乎是被他吓着了。
那白衣女人却摇了摇头,只见那女人穿着一条过膝的白裙子,一头乌发齐肩披散,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只是婴孩被一张白色的裹被层层包裹,看不清容貌。婴孩应该在熟睡中,刚才那么大的刹车声都没惊醒他。
虽然女人表示不用肖嘉盛送她去医院,可是肖嘉盛却过不了他心里那坎,那女人脸色惨白得厉害,他只好继续开口问道,“要不我送你和孩子回家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的带着孩子也不方便。”
“回家”二字似乎触动了女人的心弦,她露出惊喜的表情,在惨白的脸上尤为突兀,她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她怀中的婴孩忽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女人脸色一变,她的容貌快速地发生着变化。原本齐肩的头发不停地生长着,已经从后背拖到了地上,惨白的脸上被鲜血覆盖,白色的裙子也被血染成了红色,黑色的眼珠突出,快要从眼眶内脱落。
“鬼啊,”肖嘉盛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他启动汽车,大踩油门,不顾一切地从女人身前开过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鬼。
女人被肖嘉盛一撞,断成了两截,脑袋滚了几圈后停在了一旁,脑袋上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肖嘉盛离去的方向。
————
自从那日从肖嘉盛手里拿回手机后,封念就不再遇到他了。今天是两个班级一同上课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他。
那日有些匆忙,要是肖嘉盛不被人带走,她有信心可以说服肖嘉盛算上一卦,这样,这个星期的零食费可就有着落了。这几天,隔壁的两个纸人时不时会到家里头打打秋风,家里的零食已经被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要补充一些了。
然而这节英语课已经上了一半,封念也没有在课室里看到肖嘉盛的身影。
前两排两个隔壁班的男生的对话,适时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嘉盛怎么回事,从那天阿东的生日会后,就一直没有来学校。”她认得这个刚刚开口的男生,那天就是他将肖嘉盛喊走的,好像是叫洪永现。
“我打了好多电话给嘉盛,他都没接,听说他家里给他向学校请了病假。”洪永现旁边的另外一男生回答道。
得了,已经生病了,那就是有恶事缠身。病了就该看医生,好像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封念趴在了课桌上,看来一个星期的零食费飞了,回去之后,要禁止女鬼和纸人再吃零食了,毕竟自己只剩下一包青梅干了。
下午没课,上完早上的课之后,封念就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她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梅干发酸发臭的味道,气味的来源就在桌子上。她一看,家里仅剩下的一包青梅干,已经被女鬼和她的两个纸人闺蜜一边唠嗑一边吃完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后,告诉自己不要动怒。不过,她要给女鬼和纸人惩罚,从明天开始,没有零食吃,就算是几口泡面,也坚决不给。
女鬼见到封念回来之后,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包青梅干上,知道它们似乎有些不地道,起码应该留下一颗给她,都怪青梅干太好吃了,一时没记起来要留下。可它们是有干活了,凭活来换青梅干,应该可以吧。
女鬼一脸谄媚地拉了拉封念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走。女鬼在前面轻飘飘地引路,带着她回了卧室。原来乱糟糟的卧室,被女鬼和纸人收拾了一番,看起来整齐多了。
见到整齐的卧室,她明白了过来,这女鬼和纸人是用劳动来换青梅干的意思。好吧,怪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太过匆忙,连被子都没有折叠。她默默地将桌上酸臭了的青梅干丢进垃圾桶,哎,好想吃青梅干。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她对青梅干的渴望。
“香婆婆,你是不是在店里,我买到了旧型灯泡,过去帮你换吧。”
封念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