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倒是和忘机颇为合得来。”蓝曦臣笑着避开江澄虎视眈眈的目光,低头抿了一口茶“江宗主明日就准备回去了?”
“自然是该带着夫人女儿回云梦了。”江澄端坐在金玉华边上,背后的手不知何时搂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
金玉华拍了一下江澄的手,面上没有发作,仍旧云淡风轻与蓝曦臣道别,临走前笑盈盈地将糖葫芦留给了蓝曦臣。
江澄一口茶也没喝,吃醋倒是吃够了,好不容易出了茶楼,现在又是拖儿带女,江澄一手抱着半梦半醒的小女儿,一手牵着夫人,夫人又牵着好动的金凌。
“夫君方才同兄长单独说的什么?”见江澄也有些失神,金玉华冷不丁发问。
“想知道?”江澄示意她靠过去些。
“不可说~”轻飘飘的热气自上而下洒在颈窝,金玉华气的退开几步,又被十指相扣的手牢牢牵着。
“很好笑吗江晚吟?”金玉华紧紧着江澄的手,幽幽地看着他。
“好了,该回去了阿月~”
“看在孩子们的面上先放过你~”
江澄牵着夫人在街市里走着,郎才女貌且儿女承欢膝下,怎么看都是美满的一家,如若一切都没有发生,应当是三对夫妇各自牵着孩子。
“不过逃出来半月,怎么这么快呀!”哄睡了孩子们,金玉华哭丧着脸扑进江澄怀里。
“忙过这阵子就好了…”江澄扶着夫人靠在床头,替她拆了盘发,又摘下头饰,梳顺了长发,起身将妆匣放回去就被人从背后抱着,双手摸索着要解开他的腰带,江澄自然地张开手任由夫人褪去外衫。
“已经让人备好热水了”金玉华轻轻推着江澄的背进了里屋,浴桶内升起温热水雾,落在白玉屏风上,留下一串串水珠。
金玉华替江澄擦拭着后背,仍旧在追问方才之事,江澄笑而不语,背后夫人擦背力度却越来越大,水花四溅,他转过去把夫人一并捞进水里,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第二日回了云梦便是入了人间烟火,鸡零狗碎的事情总是让人头疼。事无巨细,诸如明年种什么藕?各色莲花安置于何地?每亩种多少?今年收成鱼虾定价几何?又有多少制成干片,多少做活藕售卖?江宗主和夫人便是入睡了,到了梦里还在想着有没有漏了什么,想着如何让门下豢养的佃农丰收。
一日半夜忽的转醒,金玉华拍了拍江澄“做成藕粉能放的久一些,且抬高了售价!”
江澄累的抬不起眼皮,搂着夫人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嗯…”
“不过藕粉费时费力,明日多派弟子去帮忙吧!睡着了啊…”金玉华睡意全无,反观江澄已经睡死了,她轻轻描摹着江澄的眉毛、眼眶然后是高挑的鼻梁,还有一双薄唇,手指灵巧地自脸上滑落至喉结处,手突然被抓住。
耳畔的呼吸声伴着心跳愈演愈烈,江澄睁开眼盯着眼前作乱的小妖精,像是盯着猎物,金玉华一时半刻没缓过来,就这么直视着江澄的目光,然后被他钳住双手压在下面动弹不得,她莫名有些想笑“原来阿澄也睡不着啊~”
“托你的福”呼吸近在咫尺,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江澄低头衔住金玉华喋喋不休的嘴唇,睡不着就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云雨初歇,金玉华浮在江澄肩头睡得很沉,江澄轻笑着抚过她额头细密的汗珠“如今这样就很乖巧”
六月,云梦不仅迎来清谈会,江氏备受瞩目的第二子大放异彩,知书识礼,七岁便出口成章,与抓鱼遛鸟、目无尊长的江碧晗形成鲜明对比。
云梦入了夏便是无边际的青绿,簇簇挨挨的莲花随风摇曳,清香萦绕。日光透过莲叶缝隙,照见水里正摆尾的红鲤鱼,花藕深处氤氲着云雾,中间拓开几条水路供给船支。
莲香扑鼻,女子躺在船头好不闲适,眯着眼以团扇遮面,抬手间月竹色衣袖滑落,手腕处大片肌肤白若凝霜雪。金玉华衣角的九瓣莲纹路浸在水里,泛起的涟漪往后荡开来,边上新采的莲花还沾着露水。
云梦交通连贯四方,依着活水,行船无需撑浆又可随水缓缓流去。船篷的彩绘是江夫人闲散时所作,佃农远看便知是江宗主与夫人调情,不会轻易惊扰。二人常朝夕相伴,遣散侍从泛舟于莲池,没个数日不会归家,当真是神仙眷侣一样的度过岁岁年年。
听着顷刻间滴答作响的雨声,江澄轻叹一声,取了伞至船头,替那懒散惯了的女子撑伞。
云梦入夏雨水颇丰,金玉华早适应了这阴晴不定的天气,细雨洋洋洒洒落在身上,头顶上空自然而然多出一把伞,她只是懒懒地侧过身,将随手扔了玉骨团扇,撑着额头继续午睡。
“好歹朝里面挪一挪啊...”江澄歇下伞抱着金玉华入了船棚,女子睡眼朦胧,一双玉臂轻轻攀着他的脖颈,袖口还在滴着水,声音和煦里带着些许慵懒“岂非画船听雨眠~”
“那也不能受了凉。”江澄如是说道,熟捻地替她擦干头发,褪被水浸湿半截衣袖的外衫,取了一早备好的干净衫裙替她换上,江夫人贪玩,夏日戏水总要打湿几身衣裳的。
金玉华后知后觉自己夏日比往年要嗜睡得多,还是江澄看了脉案觉察出夫人有了身孕。于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