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实在高兴得很。
徐医师不动声色地瞧她,沉吟片刻后道:“——你谈对象了?”
裴蔓生差点没拿稳瓷碗,她哭笑不得道:“师母何出此言?”
徐医师说话平铺直叙,“京西的那位?”
裴蔓生真是怕了她,不敢再表现的太激动,放缓语气:“师母好眼力啦,不过还没谈,人家现在还是我的病人呢。”
徐医师见她承认,沉默片刻后道:“还叫我师母?”
“小姨。”裴蔓生老老实实地改称谓,不需要徐医师再多加催促,她就直截了当地坦白交代。
“我还没和你说他叫什么吧,姓季,季青临。您知道的,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他,喜欢也是真喜欢……”
“他在这儿下重金长住,也不完全是因为身体吧?”
“嗯,是呀。”
裴蔓生刚答完就意识到徐医师这话有坑,连忙摇头摆手,慌乱道:“没有没有…!小姨,您又给我挖坑,他家中情形复杂,这才来了江洲呢。不是因为我。”
裴蔓生边说着,边手法娴熟地擀面皮,手指有些泛红,那是冷的。
被徐医师瞧见后,心疼地叹了口气,转身拿件披风绕在她身上,语气也放低柔和些,并无说教意味。
“这些年来,我和你师父都没见你对谁上过心,总怕你受我们的影响,但今天瞧见你对他这样上心,心中也不是滋味。”
深冬盛雪,天气这般寒冷,江洲又是湿冷之地,清晨回来只穿一件旗袍……虽是加绒的,那也是自家孩子自家心疼。
裴蔓生眨眨眼睛,微拢衣领,堂内都是地暖与中空,室外棚内也暖和,只是阁楼上气流多些,但她其实不冷。
更何况,她要离开之际,季青临确实想把大衣披给自己。
但于裴蔓生来说,他还是自己的病人,于是坚决地把衣服摁在男人身上,随后义正严辞道,既然还叫我裴大夫,就要经遵医嘱。
那时男人挑眉,解扣的指骨微顿,最后还是妥协。
“注意自身安全就好。”徐医师了解下小辈近况,倒也没什么其他意思,此番转了话题:“这个月营收你自己瞧着去,可能入不敷出。”
裴蔓生一愣,“这个月不是人流量挺多的吗?”
“都是来看你和拍照打卡的。”徐医师瞧她一眼:“免费的菊花茶和鲜花饼倒是没少吃。”
“……”
这件事算是难倒裴蔓生了。
师父把医馆留给她时人流量和营业收入就少。
裴蔓生这些年来也用心经营过,可是家里不太支持她,不提供资金后,裴蔓生只好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比如用自己在电视台的资源,或者让人写点推广软文,再或者是用最传统的推销方式——买满送鸡蛋。
但或许是近年来经济萧条,效果都不太好。
她轻叹口气。
“妈妈。”她终于打电话给沈唤岚女士:“能不能救救我的明和堂。”
那边听见裴蔓生的声音后笑了:“宝贝,不是说五年内让让明和堂与明中堂旗鼓相当吗?”
“妈妈!”裴蔓生有点挂不住脸:“您提的那些营销方案我都试过了,就算我的采访爆了,来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就算来了也只是找我合影……”
“那还不是因为我的宝贝女儿长得漂亮?”沈唤岚声音温柔,但说话极其锋利,不仔细听都听不出她在骂人讽刺。
“不商业化流水线,你师父留给你那么大的明和堂,老员工的工资你都不一定发的起。怎么样?是不是快几个月入不敷出了?”
“……嗯。”裴蔓生忍着亲妈嘲讽,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办呀。”
“下个月就是江洲苏商会,你哥哥没空去,你代表我们裴家去,到那去学习学习,感受下真正的商人思维。”沈唤岚那边有些匆忙:“我晚点还要打牌,没时间说。”
“啊,行。”裴蔓生记下:“有熟人嘛?”
“有。”沈唤岚说起几个圈内年轻二代的名字,闲聊似的,冲身边人道句:“这次京西傅家那位季青临是不是也来江洲了?真是了不得,年纪轻轻的……京西现在可是乱的揭不开锅了。”
裴蔓生记笔记的手一顿,问道:“什么?妈妈,季青临也在苏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