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心怀担忧的看着司马衍,他面色凝重替明帝诊脉,三两下的功夫就完了事;刘瑾迫不及待的问:“陛下如何了?”
司马衍说不出口抬眼直看着刘瑾,从他的神色中他大概是知道父亲的身体状况了便也不在追问
司马衍见他微眯着眼看着病榻上的明帝眼神忧伤,知道他在这里守了一夜眼带都略微发黑了,想让他好受些便谎称道:“殿下,陛下只不过是昏睡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大碍,兴许什么时候又醒过来了,臣观陛下其脉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刘瑾还是没有任何展颜的迹象,只是对着病榻上的人无奈的叹气;他知道父亲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即使有救回来的可能也是个半瘫,这一晚上他也想过了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摆了摆手说:“你看着办吧!能救的回来就救,若是真的......那也是命,不过我倒是好奇父皇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中毒了?”
司马衍略做思考淡淡道:“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说不准的事殿下就别多想了”
“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祸不是吗?”
司马衍对向刘瑾嘴角上扬眼睛弯的像月亮一样,但是神色中又透出几分可笑和几分不解;看得人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惹来了他的嘲笑,他张口道:“殿下,这祸永远都在暗处你看不到也摸不着,就算你知道了你又能奈他如何?”
刘瑾微低下头不在言语,他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是没有线索,就算要查也不能是现在可是时间久了又不好查,若是被人知道陛下病危传出去各路藩王可就要开始动作了。
这时崇德从外面进来向刘瑾躬身道:“殿下,尚书令在外面请求觐见”
既然有政事要去处理他也不好在这里久待,转而又跟司马衍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过会儿再过来”之后便大门离开寝宫往正殿走去
五月的太阳还没有六月的火辣,但到了正午的时候也是足够炙热将整座建康宫烤的滚烫,这个时辰皇宫里值班的都是些年龄较小的内侍和一些各宫管事的总管,其他人早就去午睡了,几只乌鸦盘旋在崇政殿的上方迟迟不愿离去
“哎呀!你看上面怎么那么只乌鸦啊?”值班的内侍打了个哈欠就站在门口物流得很,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好多只乌鸦飞到面前的梅花树上,这个时候梅花已经不开了整棵树都是绿叶,通体黑色的乌鸦站在那树枝上让人一看一个准
一旁的内侍也看到了,说:“这倒也怪,满京城乌鸦最多的地方就是诏狱的屋顶,什么时候飞到这里来了”
“世人都视乌鸦为不祥,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怪吓人的”
一旁的内侍被他说得整个身子都打了个寒颤,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好了好了,还是做好咱们的事要紧别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若是被里边的知道了非叫人拔了你的舌头不可”
他一听立马闭上了嘴好好的站在那里话也不敢说了,免得说多了真被里边的人听了去自己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过了几个时辰,太阳早已不像正午那般燃烧的热烈而是变得温和,此时已是黄昏,再过几分钟月亮就悄悄地爬上了天空,建邺城里各家的烟囱上已是炊烟不断,浓浓的烟雾飘过各家的窗户,飘进建康宫的城门,空气里弥漫着烟碳的味道,那是人们开始生火做饭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交班的时候,崇政殿的门口换了人然而门前的乌鸦仍不愿离去,崇德见状要人拿着竹竿赶他们走,对着守门的一个内侍说:“你去,拿着这竹竿把那些黑鸟都给我赶走,免得污了殿下的眼”
“诺!”
他拿过竹竿上前就挥着竿子要赶走它们,嘴里还骂道:“去,去,快走,去.......”
那些乌鸦被赶走后就立即大叫,叫声异常凄惨听得人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
它们被赶走后直接飞到了屋顶上,这也奈它们没办法总不能爬上去,反正肉眼看不见就好。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门口又换了一班,两面纸糊的雕花窗户上早早的亮起了灯,火光一闪一闪的,里面走过两个人影,一个体态丰满头梳高髻簪着的步摇微微摇摆,紧随其后的就没有那么多饰品,头带一顶帽子身形瘦弱手里拿着拂尘
寝宫内四下无人,明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正中的香炉里烧着龙涎香充斥着整个房间,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轻盈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床上的人气息奄奄,在睡了不知多久的情况下他在这一夜晚又醒过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就看见两个高大的人站在自己床边
他声音沙哑无力的对她说:“皇后?你来做什么?”
王后垂眼面无表情, “我听闻陛下病了特地过来看看”
“我好得很,你不用过来看我回去吧!”明帝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出乎意料的二人这次并没有听他的话
明帝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气问:“为何还不走?”
王后神态平和略带笑容悠悠道:“我可以走,但是还请陛下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母子俩在这宫里过得艰难,我想向陛下给休儿讨个皇位”夫妻二人两眼对视,气氛突然安静的诡异
明帝艰难的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