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听进司马衍的话回到宫里就直奔仁寿殿,人还没有到里面就开始呼喊着王后,“母后,母后......”
屋内她听见儿子的声音欣喜万分立马放下手中的女红准备起身相迎,怎料刘休已经先快一步走入室内,额头细汗流出想来是急冲冲的跑过来的
王后看见不免担心,“哎呀!陛下这是去哪里了呀,为何跑过来满头大汗的”说着就上前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母后,儿想跟你商量件事”
王后挑眉轻声问道:“什么事啊?”刘休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说:“我看上了一个贫家女想纳她入宫,母后看可否?”王后心里就猜到他这次来找她这个母后是为何了,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她依旧和色,再次确认刘休的意思,“陛下是说,要纳一个贫家女为妃?”
刘休没有察觉到王后有什么不对,依旧兴高采烈的向她讲述自己的心意,“是啊母后,儿子喜欢她,想明日便下旨让杨昭过去册封接人”
“不可”王后果断拒绝中气十足态度抗拒,刘休笑容僵住,好心情被王后泼了一脸冷水,皱眉质问:“母后,为什么?”
“你也知道她是个贫家女,陛下难道是忘了宫规了吗?后宫妃嫔不论品阶高低都必须是官宦出身,陛下要纳一个贫家女为妃可是有违规矩”
刘休立马不干了,平日在宫里不是要求这个就是要求那个,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碰,朝中臣子全都听王允的,这个皇帝当得已经很憋屈了
如今连纳个妃都不能,仗着自己还未加冠一个把持朝政一个管束严苛,自己完全就是个傀儡毫无反抗能力,刘休怒目反抗:“宫规宫规,张口闭口都是宫规母后不会腻吗?我到底是个皇帝难道连纳一个妃子的权利都没有?母后还当我是个孩子,可以任你摆布”
王后激动道:“休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母后觉得呢?之前祖父、父皇不也是宠幸过一些宫女,怎么到了我这里偏就要循规蹈矩起来”刘休满脸写着不服,自己只不过想要纳一个出身低的女子罢了,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休儿,这不一样,你是我儿子,若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贫家女我还能勉强让你把她招进宫里来先做你的御前侍女,可是你看上的那个女子,她不是正常人她是个傻子,你把她带进宫里来百官会怎么想,传到各州各县天下人又会说你什么,你有想过吗?”王后苦口婆心一字一句的向他解释,刘休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固执的很
他才不会管百官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编排,只要自己喜欢是个傻子又如何?他更侧重于他喜欢上那个姑娘的事,母后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杨昭他们偷偷给报的信?
刘休怀疑道:“母后是从哪里听到她是个傻子的,是谁告诉你的,杨昭?”刘休抬手指向门口低头站着的杨昭,对方一脸惶恐当即跪下
王后极速否认,“没有人告诉我,你出宫闹出的事传的满京城都知,陛下若不信大可自己出去随便在街上拉个人来问问,看看我们的皇帝陛下做出来的事是有多么的荒淫无道”
自打刘休登基之后,一次一个女婢不小心打翻了案上的水杯,刘休便直接下令将其杖杀,几乎每隔几天不论心情好坏都要打杀一名宫女内侍,弄得满宫上下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哪天自己这条命就丢了,王后曾劝说过几次但都没有用处,该杀的时候还是杀
就这样持续三个月之后他又嫌宫里乏味没意思便开始偷偷溜出宫,后来直接明目张胆的出来也不带侍卫,就带着几名内官他们各执矛戈所到之处随意打杀路人
一次一名孕妇生产刘休正好路过其家门口听见声音便派人上门询问,得知这家妇人正在生产竟嚷嚷着要帮人家接生,刘休冲进产房二话不说直接推开稳婆将刚冒出头的婴儿一把拽出,痛的妇人惨叫连连最后因失血过多而死,至于那个婴儿他看了一眼嫌弃他丑随手扔在地上还不忘补上一脚,婴儿在出生后哭了几声便随着母亲一起离开人世
然而罪魁祸首还在得意洋洋的赞叹自己,扬言要给全天下的妇人接生,随后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现在只要刘休一出门建邺民众就跟见了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刘休依旧沉浸在自我良好的感觉当中完全看不到周围人是有多么惧怕他,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惧怕是对他的臣服,是王权带给他的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但是今天听完王后这一番话才恍然大悟,所谓的臣服不过是他以残暴的手段换来的,这里面没有真心实意,底下人奉承巴结他,因为他是皇帝,民众惧怕他,因为他是个残暴不仁的皇帝
但是对于这些刘休也只是浅浅惊讶一下,很快就把这些个闲言碎语抛诸脑后,他不会管说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下一道禁言令就是了,若有人再敢背后嘲笑他,那便通通送进诏狱让里边的人拔了他们的舌头
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要把心爱的女人带进宫来,刘休没有耐心再等到王后松口,反正自己是皇帝这天下所有东西都是他的,纳一个傻子为妃又如何还要请示太后的意见
“母后当真不愿让儿纳她为妃?”
王后倔强的撇过头不再看他,她的态度已经表面了一切,刘休见状也不继续为难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