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上逍遥宗。
时值正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暖融融的初夏阳光遍布在一众青幽巍峨的山峰上,尤其是主峰逢剑山,其高耸程度为周围大小山峰之最,其中坐落在山顶的重钩殿更是暖意尤甚。
连歇在飞檐上的白鹤也这么觉得。
或许不该叫白鹤,毕竟是修仙门派的圈养的鸟儿,此鹤深觉自己担得起仙鹤一名。
仙鹤本鹤正懒洋洋地梳理白的发光的羽毛,长长的鸟喙不断在毛羽间穿梭,梳了左翅梳右翅,即使梳与不梳看起来并无不同。
弄完两个翅膀,它伸个懒腰,脖子动来动去的有些累。
换个甚为放松的姿势继续听殿中激烈的慷慨陈词。
说是激烈,其实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抑扬顿挫;
他,心潮澎湃;
他,手舞足蹈。
“和景将其称之为月考。”
空荡荡的大殿中央站着一名穿白色校袍的年轻弟子,约莫二十来岁,手上拿着一柄白色玉箫,随着他的动作四下晃动。
“顾名思义,就是每月月末各峰峰内进行一次小测,就拿好咱们乐修来说,鸾乐山将在半月后召集本山所有乐修弟子进行综合测试,将乐考,剑考以及符篆的理论和实操成绩结合起来进行排名,张贴在每一位学子寝舍门前。”
“排名前三的弟子要以朱笔写上,一目了然,以示表扬。”
“这样一来,众师弟师妹们的修仙积极性一定能更为充分地调动起来,”臣和景双目圆睁从中迸出两束灼目精光,口中的呐喊一声比一声高昂,“从而全神贯注、勤学苦练、夙兴夜寐。”
最后一个寐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可惜,高坐上的众位山主包括副宗主泊行真人具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鸾乐山山主甚至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
今日这天气真适合午睡。
屋顶上的仙鹤黑豆般圆溜溜的眼中是如出一辙的麻木。
这是臣和景第一百六十三次建议增设月考,也是泊行真人第一百六十四次否决该项提议。
他嘴皮子不如臣和景厉害,每次提议理由都不一样。
“和景呐,此事我看不妥,容后再议吧,散了散了。”
无一人动作,包括说这话的泊行真人。
果然,臣和景倔强伸手,“各位山主留步,再听我一言。”
“月考是看到弟子们进步的最有效方式,不仅是名次上,还在成绩上,只要有所增长,就算名次不变,我们都给每一位进步的弟子发放清心丹以助修行,定能卷起强大的修行热潮,巩固我意上逍遥修真界第一大派的名声。”
真人熟练拒绝。
修仙之人不同于寻常书塾侧重于书本知识,他们看重的是境界提升,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每一个境界的提升都十分不易,也是因此,每提高一个境界就会对前者造成实力上的绝对碾压。
所以,比起一个月内的微小进步,他更看重境界的提升。
此前同意将三年一次的宗门大比改为一年一次已是不易,这月考的提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通过的。
臣和景还不放弃,“那半年呢?每半年一次可行?” 勉强算作期中考吧。
真人仍然摇头,“我知你身为助学一心为众位弟子着想,但月考一事确实操之过急。”
臣和景拱手称是,操之过急是真人对他说过的最重的话了。
他一踏出殿门,提议失败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各山。
弟子们对此已毫不惊讶,鸾乐山的弟子们更连眼神都欠奉。
大师兄他又又又又又失败了。
臣和景踏着飞剑下了逢剑山往鸾乐走,越走越觉得天色变暗了,抬头一看,果不其然,一片片乌云朝着西北方向汇集。
乌云越积越多,甚至蔓延到这两座相邻山峰来。
看来这木傀山又有弟子要渡劫了。
看这劫云,若是成功,不得是大乘了?!
臣和景脑中飞速思考,木傀山有合体期的弟子么?
没有啊!
此事甚为诡异,他当即就想调转剑头朝木傀山飞去,然而劫云太大,贸然前去恐怕会遭波及。
凑热闹和保小命还是后者重要。
但完全不管也是不可能的,臣和景转身回去摇人。
其余弟子也注意到这片劫云,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朝木傀山看去,即使好奇也无一人动身。
开完小会的众位山主及泊行真人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异象。
泊行真人一摸垂至胸口的白色胡须,满面肃然道:“这异像看起来于劫云一般无二,实际上并不是劫云。”
屋脊上的仙鹤与众位山主一同向天上看去。
黑云盖顶,闷雷阵阵响彻其间,耀眼的白色闪电时隐时现滋啦作响,为即将倾泻的庞大能量做出令人深惧的蓄势。
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渡劫雷云。
然而泊行真人的否定之语却无人反驳,连仙鹤都从屋脊上飞下,拍着翅膀站到山主们身边。
大家不反驳不仅是因为真人是副宗主,还因为他是在场唯一一位大乘初期,是除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