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就骑到了目的地。
包间在五楼。
乘电梯上去的时候,杨桃才想起聚会费用的事情,跟秦岭交代道:“聚会是平摊的,你的那份我来付就好了,毕竟你是我带来的人。”
杨桃的待人接物有着自己设下的小规则,她把自己放在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不对别人抱有太高期望,也不喜欢欠别人太多人情。
她的心里有杆秤,秦岭的蛋糕和奶茶她都记着呢,这下找着机会还了。
秦岭没想那么多,他还在玩味 “你是我带来的人”这个说法,所以也没说什么。
快到包间门口的时候,秦岭故意落后了两步。
“哈喽艾瑞巴蒂!”杨桃一进门就成为焦点,立马就被过来迎接的七八位老同学簇拥起来,往包间中央的方向移动。
秦岭趁着这阵动静,闪进了门,暗自往角落里头走。他选了个灯光比较暗,周围没什么人的卡座沙发直角座坐了下来,抬手压低帽檐来降低存在感,漫不经心地玩起手机。
杨桃跟几个由于高中考去其他学校而好久不见的同学好好地寒暄了一番,然后又被起哄着和夏雨萱一起唱了一首开场曲来热热场子。
来的人越来越多,场子也逐渐热闹起来,杨桃才得空关心秦岭的动向。
她站起来转着脑袋找了一圈,才发现躲在昏暗角落里独自低头玩手机的某人,生出了些“他好像很孤单”的错觉。
杨桃一下子想到了杜洛成,冰山是需要他这种乐天派小太阳来融化的。
她从人群中搜寻到小太阳,和他视线对上,朝他勾了勾手指,杜洛成听话地从沙发上一路无阻地挪到了杨桃身旁。
杨桃使了大劲一把拍向他的背,嗤之以鼻地批判道:“你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不是跟你的班长说好今晚见的吗?人都来了半天了,你就这么冷落着他?”
“啊?”杜洛成一脸懵逼,“班长来了吗?在哪啊?”
“喏,”杨桃朝着秦岭那个角落抬了抬下巴,又把杜洛成从沙发上拽起来,往前推了一把:“赶紧过去,自己招惹来的人,自己照顾好啊。”
杜洛成拿了两瓶汽水,一边朝秦岭走过去,一边纳闷,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还没走到角落他就想明白了,这种感觉就是,明明是两个人闯的祸,那人却让他一个人背这锅……
“班长!”杜洛成笑容灿烂地给秦岭打了个招呼,把手中的汽水递给他,顺势在旁坐下。
秦岭伸手接过,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是小班长叫我来的。”杜洛成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想过去一起玩,我可以陪你聊天。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尽管问,我杜洛成,人称宜城百事通。”
秦岭玩手机的动作停住。他稍抬了下帽檐,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杨桃身上,过了三四秒才徐徐开口:“你们班草,为什么是她的手下败将?”
杜洛成:“……”
坦白说,他也是今天下午才从小班长口中得知这个备注的。
但是大话刚放出去,总不能秒被自己打脸,杜洛成凭着他聪明的头脑外加出色的推理能力,很快想出一个听起来非常合理的答案。
“手下败将应该是指班草是千年老二这回事儿。”杜洛成试着解释道,“初中三年,无论后面的名次怎么变化,我们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雷打不动地都是他们俩,小班长第一,班草第二,班草一次都没赢过。”
杜洛成叹了口气:“唉,中考是他们成绩最接近的一次,但小班长还是比班草高了两分。”
为了更好地佐证自己的想法,他接着补充道:“小班长和班草还是同一所小学毕业的,我听说小班长小学当了六年的年级第一。假若是真的话,班草岂不是整整九年一次都没赢过?”
秦岭不关心手下败将输了多少回,他从杜洛成的话里捕捉到另一个信息:“所以你们小班长也考上了市一中?”
“那当然啦!”杜洛成莫名地骄傲起来,“考上市一中算什么啊?他们俩都过了市一中重点班分数线。市一中的重点班可不像咱们现在这样不伦不类的,人家二十个班里头,一共就两个重点班。”
说着他惋惜地摇了摇头:“所有人都以为他俩一起去了市一中。高一开学,我在宜城一中见到小班长的时候超惊讶的!小班长和班草好像还因为这事儿闹崩了,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
“没错!”杜洛成一拍大腿,茅塞顿开,“肯定是因为这样,小班长一气之下才把班草的备注改成手下败将的!”
“破案了破案了!他们俩以前感情可好了,要不是闹别扭,小班长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拿这事儿来戳班草的心。”他对自己的解释相当满意,高兴地拿起汽水猛灌了几口。
秦岭睨他一眼,一针见血:“所以,你这全是猜的?”
被戳中的杜洛成差点被呛着,他顺了顺呼吸,笑眯眯地强行挽尊:“怎么能叫猜呢?推理,这是逻辑缜密的推理。”
秦岭:“……”
包间门口又传来不小的动静,两人抬眼望过去,问题中的另一位主角出现了。
直至此刻,秦岭才算看清“手下败将”的长相,好歹是班草,长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