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祺换好衣服回到场边,杨桃的拉伸还没做完,思及秦岭待会也得换衣服,她不能没良心地把她的“天使”丢下,又免得让康家祺等太久,于是便开口让康家祺先回去。
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梭,最后定在杨桃身上,康家祺不想让她为难,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好,那你到家后跟我说一声。”
杨桃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秦岭:“……”
好不容易拉伸结束,杨桃如获大赦,又听见秦岭开口:“我说……”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人又想出什么新的法子摧残她。
“……你的第三名,也不该只考一次吧?”
“?!”杨桃拍了拍胸口,把悬着心安放回去,对着秦岭夸下海口,“好说!我拼了老命都要给你考个第二回来!是第二!”
杨桃穿的只是棉质T恤,不是专业的运动速干面料,湿透的恤衫不仅干不了,被她这般乱拍完,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连内衣轮廓都隐约显了出来。
秦岭挪开视线,低头从球包里翻出干净的黑色T恤,朝杨桃扔过去,把她的脑袋和胸前都一并给罩住了,“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
待杨桃重见光明,秦岭已经挎起球包,先行一步。她低头看了眼自己,顿时羞得握紧秦岭的衣服挡在身前,往更衣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在更衣室里进行简单冲洗整理花了些时间,所以等杨桃出来的时候秦岭已经在等着了。他看见自己的T恤被她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被水打湿的发尖蹭在脖颈处,往下露出大片白净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杨桃破天荒地有点忸怩,不敢直视秦岭,“衣服我回去洗干净还你。”
“嗯……下次记得带衣服。”秦岭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往球馆外走。
穿oversize大T恤的小兔子,他明明见过不少次,但他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养眼得多,得多得多。
又纯又欲。
一个词儿忽地蹿进他的脑里。
秦岭觉得自己疯了,下意识轻甩了下头,走得脚下生风。
回到住宅楼的楼道里,快到家门时杨桃正低头给康家祺报平安,秦岭冷不防地来了一句:“以后再不开心,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杨桃脚步顿住,像是被人用钉子钉在了原地。
回来的路上秦岭才对自己的疏忽有些后怕。他对杨桃的身体素质不够了解,想当然地以为对他而言没有难度的训练强度对杨桃也是没有问题的。偏偏向来懒散的杨桃这次也从头到尾没喊过一声苦,谁成想她还会有这么“虐待”自己死撑到底的一天!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里都带了些嗔怪的意味,“你就没点儿正常的排解方法?”
啊,被看穿了啊。还以为藏得挺好的呢。
杨桃抬头望向秦岭,也许是今天从他这里得到得太多,多到已经越过她给自己设下的安全社交距离,然而她却似乎无法给他同等的回馈,从而萌生出“要不和他交心吧”的危险想法。
就像是一只获得了很多很多爱的小猫咪,终于敢朝他人露出它脆弱的肚皮。
“有啊。”杨桃神秘一笑,“想知道?”
秦岭没有回答,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想知道就跟我来。”她径自往楼上走去,经过两人所住的三楼并没有停下,而是接着往上走。
秦岭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走到了顶楼。
杨桃捡起摆在过道里的铁钩,把通往房顶的可伸缩简易爬梯勾下来架好,轻车熟路地爬了上去,推开天井盖,到达最终目的地——天台。
“噔噔噔噔——”杨桃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欢迎光临桃小桃的秘密基地。”
秦岭在杨桃的“热烈欢迎”下也爬上了天台,又见她走到两根晾晒杆跟前,双手支撑着轻轻一跃,就潇洒地坐到了上面。
……她这是直接把晾晒杆当双杠了。
秦岭走近晾晒杆,先稍微使劲扳了两下,确认安全稳固后才坐到了杨桃身旁。
正值黄昏时分,从他们的角度望去,可以看到满天霞光,落日的余晖映红了鳞次栉比的楼房,正沉沉向西坠去。
“漂亮吧?”杨桃的美眸映着晚霞,喃喃细语,“每次坐在这里,都会觉得自己好渺小啊。宜城才多大点的地方,但你从这里都看不到它的尽头。”
她仰起头望向绚烂无边的天空,“人们都嘲笑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可是没人问过那只青蛙,它想一直待在井底吗?”
“也没有人告诉它,到底怎么做,才能跳出那口井啊?”
秦岭反问:“那你想吗?”
杨桃闻言扭过头,发现秦岭正看着自己,他又问了一遍:“你想跳出这口井吗?”
她移开目光,望向自己在半空中晃荡的双腿,“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不去市一中?其实……我跟康老板约定过要一起去的,是我爽约了。”
杨桃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填志愿的时候我就只填了宜城一中。当时怕他做出什么幼稚的傻事,我还瞒了他。他对信息学真的是又热爱又有天分!只有市一中才有那个土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