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了,韩潇潇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叫道:“快走!”
韩素盯着韩潇潇一动不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是近乎茫然的空白,直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心口才倏地燃起一股滔天怒火。
酸涩与愤怒挤在心腔,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袖下,韩素指尖死死掐着自己软肉,借痛觉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嗓子用了下力才发出声音,是自己都没预料到的沙哑:“把她给我。”
“来得挺快。”面具下的顾裴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真是姐妹情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韩潇潇又慌又乱泪流满面,“你走吧,我不想害你了,你不要管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韩素恍若未闻,近乎冷血地盯着顾裴一字一顿:“把人还给我。”
“还给你?”顾裴扯扯嘴角,“我倒是愿意还,怕是你这位妹妹,不愿跟你走啊。”
掌心在她滑嫩的皮肤上游动,顾裴当着韩素的面挑衅:“她在这儿乐不思蜀,快活得不得了,你真该看看她犯骚的样子,大张双腿求我别走……想看吗?”
韩素微微低着头,长刘海垂下来,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你别说了……”羞耻与恐慌像雪崩一样将她掩埋,韩潇潇死死揪着被褥,如同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别……”
话音未落,她猛然感到一阵不对劲。
身体某处变得滚烫灼热,熟悉又逼仄的感觉将她紧紧包裹。她像是一尾搁浅银鱼,在烈日的暴晒下艰难又痛苦地拍着尾巴,祈求神明的施舍。
好热,好渴,想要水。
韩潇潇含着泪:“你,你什么时候……”
她又被下药了,但自己分明没吃他给的东西。
“药必须得吃下去吗?”顾裴恶劣地掐着她的腰,指尖上停着一只红翅蛊虫,“在亲姐姐面前做,期待吗?觉得刺激吗?会不会更湿?”
和顾裴待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韩潇潇早已对他随口说的话免疫,也早已学会冷脸相对。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体内像住了个太阳,烈烈金光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韩潇潇难耐地扭着身子妄图缓解,谁知适得其反。
麻痒一路从头顶窜到脚尖,无措中她下意识哭喊:“姐姐!”
“哦,是想让你姐姐也加进来?”顾裴恍然大悟,冲韩素笑道,“考虑考虑,是想亲眼看着我上你妹妹,还是主动献身于我?”
他口无遮拦且动作放肆,笃定了韩素不敢轻举妄动。血肉亲情真是这世上最恶心的羁绊,果然只会成为满足自身欲望的累赘。
韩素眼尾泛红,安静地盯着他,随后抬步走到他眼前,缓缓俯身。
这是一个臣服的姿势,顾裴以为她想委身自己,不由更加愉悦,然而这股愉悦还没展现在嘴角,韩素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把掐住了他脖颈。
只是虚虚地放着,没有用力,但依然让顾裴不满。
“你敢杀我吗?”他有恃无恐,一边说一边揉捏着韩潇潇,满意地感受对方在他怀里轻微颤抖。
“我不敢杀。”韩素用力攥了一下又松开,音调很平静,却莫名透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但有人敢。”
话音刚落,她将顾裴狠狠往床上一推,一手制住他,一手将韩潇潇拉过来,同时冲着门外怒喝:“楼离伽!”
短短三个字却像是道魔咒,尾音止息的刹那,外门轰然倒塌,数万蛊虫飞驰如骤雨坠落,黑压压一片,顷刻便挤了满屋。
黑衣少年紧随其后,肩上趴着一只巨大无比的蛊王,见到面前景象的刹那,他不爽地啧了一声,挥挥手,后排的蛊虫便自发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韩素与顾裴隔开。
韩素脱下外罩将韩潇潇包裹得严严实实,随后将人往楼离伽那儿一推,冷声命令道:“照顾好她。”
耳畔的嗡鸣吵得人心烦,顾裴不耐地嗤笑:“还带了帮手?”
擅蛊的南疆人向来不爱参与岳国是非,而此等规模的蛊虫,一看便是南疆人的手笔,那黑衣少年来头不小。韩素以自身为引,为对方争取时间养蛊,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空中飞的一看便是极其廉价的群蛊,无毒无害,唯一的优点就是繁殖能力强,靠着数量能在短时间内充当屏障。这种蛊他平日都不屑去养,谁知今日却绊在了这里。
“谁要管她!要不是你我会过来?”楼离伽一边吐槽一边接过韩潇潇,对方不知为何皮肤很烫,身体也软得像面条,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将人抱起来,那一刻脑中倏然闪过个念头。
怎么这么轻,也没个二两肉,脊背那儿甚至能摸到嶙峋的骨头,这样下去真的不会营养不良吗?
但这不合时宜的想法很快便如流星一般,湮灭在了蛊虫的嗡鸣中。楼离伽指尖微动,命令所有群蛊往顾裴的方向冲撞:“我撑不了多久,赶紧走!”
用不着他说,韩素贴脸躲开蛊虫攻击的同时闪身回退,发丝扬下来垂在耳侧,美得惊心动魄:“知道。”
于是数不清的蛊虫便乌压压地往顾裴涌去,如出剑的利刃,顶端的尖刺如花针。群蛊虽没毒,但这么多一起涌上来也不是闹着玩的,顾裴心情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