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要毁于自己的身边人之手。她没有力气再问他用了什么邪法,回头收拾了东西就带着莫向野离开。
喻初宁看到莫向野给了个挑衅的眼神,笑盈盈地跟着孟昭离开。
亥存和百旺纷纷叹了口气,亥存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先离开吧。”
咖猞猁抬头看向喻初宁。
喻初宁把耳边的湿发撩到耳后。他脸色苍白,轻声说:“走吧。”
咖猞猁已活着千年,自然知道世间人情。他也看得懂,孟昭和喻初宁这一来一往,何止是在说这一场“事故”。小少主从小失孤,没有人教他那些,他作为海奴,自然有义务教导和帮助他。
咖猞猁看了眼自家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的主子,又看了眼前面明显在气头上的南山少主。他叹了口气,找到了孟昭。
“你不用找我,我不会接受他使用邪术的。”孟昭转过了身。
咖猞猁跟上她的脚步,说道:“如果,那根本不是邪术呢?”
孟昭的脚步停了下来。
咖猞猁松了一口气。“那只是,血脉之力的唤醒。”
他不会替少主表白,那是少年间自己的事情。
他只是给孟昭讲了海妖之间的继承,那是个痛苦的过程。血脉之力哪是那么容易承接的,妖族是自私自利的一族,要继承其能力,天道自然也要其付出代价。
灵魂感受一轮来回剥离的过程,感受死亡的冲刷,然后迎来妖力枷锁的解封,迎来灵魂深处的印记,那是和历任海妖的契约。
以后凡事,以振兴海族为先,涉及族人利益,绝对抗争到底,不死不休。一旦犯忌,生不如死,反噬折磨。
“少主他顾及城民,特地与我晚上就出了城,我们往城外走了很远,才开始血脉之力的继承。然而想不到,这力量颇强大,那雷电和雨的范围越散越远。少主感应到它扩散到了城内,他不顾反噬效应,强行终止了继承。我们紧急赶回的时候,已经是灾难之后的样子了。”
他走到孟昭面前,表情认真:“少主性情内敛,不会说话。他被你吼了一通,知道你在气头上,不敢找你解释。但是他对你确实是真心实意。我这一番,是不想他的心意被你当成你们隔阂的证据。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人族,也没有对不起你。”
孟昭沉声道:“可是这不是他造成灾难的理由,对吗?”
咖猞猁沉默了许久:“虽然是无心之失,不过,谁能担保做一辈子好事呢?我想,连南山少主您本人,也未必能做到。”
孟昭被他的话哽住。
确实,她也无法做到,凭什么要求别人做没有任何失误的圣人呢?
只是,她原谅了,人族那些无辜的人又能如何呢?
而且,她最初生气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觉得,他不解释,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不似从前。
可是如果他没变呢?
如果他没变,经历她这样一通责骂,可能内里浑身是被反噬的伤,淋了雨,浑身湿漉漉地默默地跟在后面,会是什么心情。
孟昭突然有些心疼他。他不愿意说,有没有可能只是不想自己担心他?但是一个不说,一个不解释,才闹的这般没法收场。
孟昭不会做那种电视剧里误会了不解释,然后误会十几集的事情。
卡吉拉尔受灾是事实,但是这灾区重建时间过长,他们不可能耽搁在这里。
救一座城,救三界,孰轻孰重,自可分辨。
况且,这场意外灾祸,根本上讲,怪不得喻初宁,不过是天道的限制所产生的效应。喻初宁刻意避开,整座卡吉拉尔依旧躲不开,很难说不是一种冥冥中的命中注定。
孟昭谢过了咖猞猁,也主动找了喻初宁和解。
喻初宁可怜的样子她早就看见。走过去的步伐就有些急切:“你受了内伤也不说,让你解释也不愿意。你就非想和我吵架对吧?”
“不想吵架的!不想的!”他语气急促,“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确实做了错事。对不起。”
孟昭不再和他提卡吉拉尔城池的问题,反而问道:“被反噬的内伤怎么样了?”她用眼神扫过他,果然见到他回避的眼神。
他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孟昭已经知道了,有些心虚:“好了。”
“好了?”她挑眉。是不容拒绝,不容欺骗的语气。
喻初宁本来也不擅长欺骗,只得败下阵来。“咖猞猁给我吃了药,很快就会好了。没事的。”
“喻初宁,”孟昭拉住他的手,“以后,我希望我们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欺瞒对方。有任何事情,都说清楚,让彼此不要有误会。感情不容易,容不得一丝谬误。”
喻初宁颤抖地捏紧手指,声音有些低和不稳:“好。”
两人再也没有提起相关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喻初宁当然求之不得,他怎么会和孟昭吵架呢,就算孟昭不来和解,他也是要来求她原谅的,他之前纠结许久,一直在想措辞,但是孟昭先来找他了。
几人再次启程。
孟昭回头看了眼,有些奇怪,问旁边的喻初宁:“怎么没见咖猞猁?又帮你和哪个小姑娘解释去了?他是你的发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