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中去。回了阵法,他们再多人,也奈何不了她。
她不管了,这破烂世间,谁爱救谁救,她不伺候了。
既然这群南山的子民,所有人,现在都恨不得除她而后快,那三界就这样毁了算了。
她抱着亥存的尸体,就这样往回走。阎申装的太虚弱,倒在喻初宁怀中,看着也不打算反击了。
但孟昭现在却也不想杀她了,随便她怎么折腾吧。
没想到,离阵法一步之遥,她的胸膛被一把熟悉的簪子捅破了。
孟昭低头,看到穿胸而过的簪子上熟悉的花纹。那是她精心炼制了好些天,最后小心翼翼送给他的。虽然没有说什么情话,但小心思都在里面。她是把这当定情信物的。
现在,她被自己送他的定情信物捅破了胸膛。
真好笑。
孟昭回过头,看向眼前的喻初宁,他还僵着脸,手还保留着握在那簪子上的姿势,不停地发抖。
孟昭回头看他一眼,那一眼的瞬间,他突然眼泪横流。细碎的珍珠落了满地。
一股巨大的恐慌蔓延而上。
孟昭放下亥存的尸体,拨开他的手,又用力地拔出簪子。就扎在心口的簪子,拔出的瞬间自然血如泉涌,痛苦异常,甚至还威胁着生命。但是她还是用上了大量的灵力,硬是拔了出来。
胸前盛开了朵朵雪莲。一瞬间,清雅的素衣就被染成了血衣。
孟昭也不知道自己留了多少血,她现在也不在乎这个了。一切都乱了,她心乱了,人乱了。
她用最后的所有灵力将那簪子直接扔了出去,簪子飞的异常远,直接在视野范围内消失不见。
她冷着脸道:“既然我送你的东西,你不珍惜,那就不要了。”
喻初宁整个人抖的厉害,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像是抓住什么稻草一样,去捏她的手腕,追问道:“镯子呢?镯子呢?”他形容癫狂。
似乎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也不愿接受自己被百旺、被南山主欺骗。
那可是她的父亲啊!
谁能想到她父亲也能背叛她呢?自己呢?自己又干了些什么呢?
孟昭根本没有回应他,她倒在山门前,早已不省人事。血流了满地。
喻初宁扑过去,可是他抖的太厉害,甚至没能接住孟昭。他爬过去,搂住孟昭,颤抖地从脖子上取下了他一直挂着的那颗曾经她为他赢来的鲛人泪,又颤巍巍地喂给她吃。但是她早就没了知觉。
轩辕朝道带着天虞山众人匆忙赶出来,他打了喻初宁一巴掌,怒骂一句:“逆徒!”将喻初宁推开,快速将地上的孟昭和亥存带进了阵法。
这期间,也没有遭到阻拦。
阎申的目的已经达到,愉悦地扭了扭脖子,虽然她伤了眼睛,也看不到孟昭现在的状况,半边身体又废了,但她能感觉到趴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喻初宁。反正目的达到了,孟昭又进了护山阵,短时间也杀不了她,眼神笑着对着身后的众人道:“走吧,回去再议。”
喻初宁脸上那巴掌火辣辣地疼,他嘴角都是血迹,但他感觉不到。他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他伤害了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阎申带着南屿众人离开,轩辕朝道带走了孟昭和亥存的尸体。
整个天虞山门前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满手的鲜血。都是孟昭的。
他趴在地上,尝试站起来,可是他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孟昭送他的簪子哪里去了?他的簪子呢?他要找簪子。对,找到簪子。找到簪子才能求她原谅的。
他很珍惜的,很珍惜的。不能不给他的!不能!
喻初宁就这样像条狗一样,趴着找那枚被丢到不知道哪里去的簪子。一天,两天,他还是没有找到。
其实孟昭那一丢,动用了灵力,丢的太远了,本就不愿他再找回。他又只肯在天虞山附近找,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喻初宁在天虞山守了五日,可是没有人来放他进去。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骗了。
在天虞山这些年,他对孟昭的心思也无人不知,他是万万不会对不起孟昭的。可是恰恰是这样的人,他认错了孟昭,把用血金皓石做的簪子插进了孟昭的胸膛。
不知者无罪,但天虞山的每个人都想为孟昭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