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哄骗孟昭不要接受,但是又实在不能骗她,也实在编不出理由。孟昭抬眼,疑惑地看向他,似乎是在质问他怎么连收个礼物都要管。
他支吾了几声还是颓唐地松开了手。算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她也不知道花忆节的意义。喻初宁偷偷准备了许久的告白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岔下变得仓促又遗憾。
不过这出戏本来就是孟昭安排的,她看到了喻初宁的失落,当然不会顺着他的意。人都是要逼一逼的,他自卑,害怕,那她就推他一把,让他知道两人的感情是平等的。
粉色水母其实只是一个小贩,他的出现时间是配合孟昭的。被喻初宁看到两人在一起,这些也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小贩听了孟昭的计划,很乐意配合她演这一出戏。
孟昭见喻初宁还僵持在这两人告白的现场,固执地当着那个“第三者”灯泡,不由得坏心眼一起,加了把火。
她笑着摸了摸那粉色水母递过来的花,带着些少女的笑意,轻快地道:“谢谢你!早就听说花忆节很好!今日见到这花我很喜欢!”水母羞涩地笑了。
喻初宁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原来她是知道今天是花忆节的,也知道收礼物的含义。他难过又委屈,本来就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腿像灌了铅一样强撑了这么久,早就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他转身就走,狼狈的像个小丑。
孟昭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手里接到了几颗璀璨的小珍珠。
又流眼泪了啊,有点舍不得了。
她叹了口气:算了,逼他干嘛呢,他自卑又胆怯,不过是因为他太爱了罢了。
他连水灵根都拔了给她了,她还能不信他的爱吗?不敢说就不敢说吧,她自己反正已经表过白了,该有的仪式感她来给就行了。
要不今天这花和礼物呀,都白准备了。
孟昭追了上去,心想,本来的计划可不能被他这汹涌的醋意泡汤了。
孟昭拉住他,往他手指上轻轻套上了一个法器,那是她这段时间闭关修炼,咬着牙挤出来的时间做的戒指。
海族没有这种戒指的概念,孟昭以前所在的星际也没有,但她曾经翻过过往历史,知道远古的时候,有一代古人承诺感情,是需要套上戒指这个东西的。
喻初宁不明白戒指的含义,略带疑惑地看着孟昭。小贩看了他们的互动一眼,含着笑偷偷离开了。
“虽然我们已经算在一起很久了,但是好像没有正式的有这样一个仪式。在很远古的时候,有这样的一个说法,相爱的两个人,要用这个戒指,和对方锁在一起。彼此戴上戒指后,就意味着许下终生,这辈子都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孟昭手微微颤抖,想掩盖自己略微有些紧张的情绪,但在看到喻初宁更为紧张到表情之后,她却“哧”地一笑,反而轻松了。
“我……我”喻初宁结巴着,他双眼通红,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抖的比孟昭还厉害。
这是多少年的沉默追逐,多少年的得偿所愿。
孟昭叹了一口气,给他擦眼泪,捡小珍珠:“你哭什么呀,是不想和我许下一辈子?”
喻初宁整个身体都是麻木的,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喜悦和涌上头的热血,只在这一刻凭着本能凭着摇头。“不只要一辈子,要这辈子,下辈子,所有的辈子。”
孟昭把让粉色水母代买的花送到他的手上,倒是没听说过他这么幼稚又有些纯情的话语,坏心眼地刁难道:“那怎么办,我们一个妖族,一个仙族,啊,严格意义上我还是神族,估计可以活挺久的,应该也就这一辈子了。恐怕没有那么多辈子和你一起过……”
喻初宁刚被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现在的他哭的神智不清,思绪完全就被孟昭牵着走,手里紧紧捏着她送的礼物盒子,那是另一枚应该他给孟昭戴的戒指,现在他连拆开都不知道,也已经忘了这个礼物之前还被他疯狂嫉妒过。
现在的他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笨蛋美人。笨蛋美人急着去拉她的手:“那怎么办?”
孟昭倒是不忍心再折腾他了,大庭广众下,他哭的实在太惨了。
只好转移话题:“你看这花,我废了好大功夫,找的小贩说,这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花,最配你了!”
角落里,他的侍从一串人就缩在一起,各个手里都捧着巨大束的鲜花,现在有些为难地看向咖猞猁,问道:“大总管,现在我们要出场吗?”
咖猞猁头疼地看着自家哭麻了但是立马被哄住的少主,觉得他就是这世上最好哄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花都搬出去,少主哭的太惨了,拿点花出去,给他冲冲喜吧。
咖猞猁也没有谈过恋爱,老光棍一个,私下觉得自己做的很棒。
本来孟昭三言两语已经把喻初宁哄好了,告诉他妖族仙族的一辈子很长,让他不要担忧,又拉着他的手让他把属于自己的那个戒指戴上。
咖猞猁带着一群侍从鱼贯而出,孟昭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喻初宁。原来他也早已下定决心放下自己的自卑,赶在这个花忆节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不过!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