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身上所有谜团,沙舟神思回拢,心底仿佛压了块石头,很不爽。
她乌黑的眸在圣棺空间里转了一圈,有种想要发泄的冲动。
一抬头,便看到了姜千绮那具被她捡回来,准备废物利用的尸体,看到这尸体,沙舟突兀想到了余青苕。
余青苕这个名字的出现,让沙舟心情更加烦躁了。
她一直看不清余青苕的脸,本以为余青苕在原主悲惨的命运中,肯定有过很浓重的一笔。
不想,却不是那么回事,看不清余清苕的脸,全是因为原主对这个人的感情太复杂,复杂到她不想再纠结她与她过往那段亦师亦母的虚伪师徒情中。
余青苕不过是双宗的一枚棋子,一枚借她之手,让原主吸纳魔尊功力的棋子。待原主一步一步踏着双宗为她设定的路走下去时,余青苕这枚最初的棋子就没了利用价值,最后同样被伊重楼抛弃,被杀死在了伊重楼的床上。
没错,就是床上。
莫叹光曾道,余青苕给他们师父带了顶绿色的帽子,这顶帽子从始至终都是伊重楼。
余青苕百年前叛出魔罗宫,是因为伊重楼。百年后,为了双宗计划,又忍痛听从伊重楼的话,让他的化身与原主定亲。明明是一个艳绝天下,让无数男人追捧的一洞之主,为了伊重楼这个渣渣,抛掉一身傲骨,雌伏示弱,但最终还是没讨到好。
余青苕死得太突然,生前又对原主极好,这好虽然另有图谋,可虞云洞弟子们不知道。因为这,她一死原主就继承了虞云洞洞主的位子,原主对余青苕是真感激,甚至还质问伊重楼为何叛出师门,到死都还念着她的好,直到魂魄禁在太极鼎里,她才堪破了所有迷障。
也是因为如此,原主对余青苕才会很矛盾。矛盾到让继承她记忆与身体的沙舟,都没办法看清余青苕的容貌。
这恩怨情仇,复杂得让沙舟头痛。
看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原主这么傻,一个心机叵测的女人施舍出的好意,就让她纠结了。
被害得这么惨,还纠结个屁。
这要换作是她,她想都不会想,直接怼余青苕几棺材,送她见阎罗王去。
沙舟一双冷眸,泛出寒意,紧紧盯在姜千绮尸身上。
片刻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啥,手一挥,空间微荡,脚边轰得多出一副棺材。
“伊重楼,这副棺材的滋味怎么样?”
沙舟坐在榻上,一只脚轻搁到棺材上,冷眸寒若冰刀,凝着棺材里那已被锁魂棺折磨得犹如破布的一魂二魄。
伊重楼的一魂二魄,已被关在锁魂棺里有一段时间,到底不是完整的魂,不过才几个月,就被锁魂棺折腾得不成样子。
“沙舟……”
过了许久,棺材中才传出恍惚声。
这声音气若游丝,且还有些不确定,很显然,锁魂棺已经在影响这一魂二魄的神智,声音听上去模糊不清。
沙舟脚轻一踢,将锁魂棺棺盖踢落地上。
她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透出讥诮:“伊重楼,因果恶报,你的恶报来了。”
被束了身的残魂,再次见到了那个将他关进棺材里的人。此时的女子,已经和几个月前大不一样。
明媚无暇的脸上再无往日柔和,而是一身飒爽,气质是他从未见过的姿意洒脱。
“你,不是沙舟。”
脸还是那张脸,但伊重楼却从她的气质中看出,眼前这个人,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人。
他盯着沙舟的脸,眼底浮出愕然。
沙舟谑笑:“我确实不是你口中的沙舟,我是你们的孽,让你们永远都没办法安生的孽。”
“你们让我不爽,那我就让你们更不爽。伊重楼,堂堂仙门元婴真君,却如此算计一个女孩的心,龌龊之人也配称真君,你们灵云仙宗蛇鼠一蛇,比魔修更像更像魔,好歹人家魔修干了坏事,还有胆承认,就你们……呵,我看你们也别叫什么灵云仙宗了,就叫灵云魔宗吧……”沙舟说道,一张火符蓦然出现在指间。
“本姑娘耐心被你们磨完了,你先死吧。”
“你敢!!”伊重楼看着沙舟脸上的杀意,心知她动了杀念,眼神一蹙,厉声道。
“我为什么不敢。”沙舟好笑。
留着他只是想弄清楚原主身上的事,如今这具身体的记忆已经全部苏醒,那这一魂二魄,就没必要再玷污她的棺材了。
妈的,这么恶心的男人,睡她棺材,她都嫌脏。
回头一定要叫师父,把棺材洗干净消毒。
“我主体不会饶过你。”伊重楼威胁。
沙舟:“他不饶过我,我还不会饶过他呢,从本姑娘这里拿了那么多东西,不收点利息怎么对得灵族死掉的一百三十多口人,我倒是很好奇,你那主体失了一魂二魄后,还会不会那么光风霁月,让余青苕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你竟都知道?”伊重楼眼神一惊,看向沙舟。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我这人最不喜隔夜仇,不爽就得发泄,所以你不必再受魂棺之苦,可以消失了。放心,你也就只比你主体先一步而已,早晚,我会把你的主体送来和你做伴的。”沙舟讥笑,没了再和这渣男废